“那这么说我还得感激你儿子有眼光啊!原本以为他嫌我丑……”
村妇道:“那怎么可能!”迟疑了一下,凑近谢檀耳边,“我跟你说啊,你下午刚上船走,就有小伙子向我打听过你。”
她朝河岸方面努了下嘴,“唔,就那边,刚上岸正提裤头的那个,叫阿牛,打渔是把好手。”
谢檀顺着村妇指的方向望了过去,见一个黑黑瘦瘦的小伙子,刚从水里钻出来,上了岸。
谢檀从小在海边长大,身边接触过的男生也大多水性很好,通常整个假期都泡在海里,个个皮肤晒得黝黑发亮。所以对于这种类型的男孩,不得不承认,她很有种自然的亲切感。
村妇见谢檀似乎没有反对的表示,激动地站起了身来,扯着嗓子唤道:“阿牛,你过来!”
阿牛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扭头瞅见了村妇和她身边的谢檀,黝黑的面庞不觉一红,咧嘴傻呵呵一笑,露出两排白牙。
村妇怒其不争,“你傻站着干啥?赶紧过来!”
阿牛跑了过来,抬头抓了抓湿头发,目光一直偷偷往谢檀身上瞟。
村妇给他倒了杯米酒喝,拉了几句家常,“天都黑了,你们咋还在河里耍?趁早去换身衣裳,省得今晚邀不到漂亮女娃跳舞。”
阿牛喝了米酒,露着白牙笑道:“不急,我跟七娃子他们比赛摸夜鱼,没抓到的今晚都不许跳舞,待会儿我把鱼全给摸了,叫他们全都上不了场!”
谢檀原本觉得有些尴尬、坐在旁边没有搭话,眼下听到阿牛提到比赛摸夜鱼,不禁起了些兴趣,下意识抬眼看了他一下。
现代夜间捕鱼,因为有了各种辅助,相对来说非常容易。晚上水里没有光线,鱼躲在石头缝隙里休息的时候,如果被强光一晃,就会呆住不动,这种时候,徒手捕鱼基本都能成功,谢檀自己以前就试过很多此。但古时候又没有防水手电,也能捉得到吗?
阿牛一直眼神亮晶晶地偷瞄谢檀,见她突然也抬头看向了自己,果断借着酒劲大胆邀约:“要来看我们比赛不?”
旁边村妇也助攻道:“也对,这边篝火还没烧旺,还早着!”拿竹筒装了些米酒塞给谢檀,“河边凉快,你去看他们抓鱼,挺有意思的!”
谢檀没好拒绝,拿着竹筒,跟着阿牛去了河边。
阿牛跟几个伙伴打了声招呼,一帮人又跳进了河里。
谢檀站在岸上,一边喝着酒,一边看那群小伙像泥鳅一样滑进水里,争先恐后地挤到河中的几块大岩石附近,猛扎下去,再钻出来。
借着远处篝火的光照,她见阿牛率先浮出了水面,手里抓着一尾白亮扑腾的鱼。他孩子气地举高了鱼,炫耀地朝谢檀的方向晃了晃,又把鱼扔回到了河里。同行伙伴中有反应迅速的,叫嚷着,七手八脚地朝着扔鱼的位置游了过去。
谢檀不觉被逗乐。
来到异世这么久,一直忙着求生、跟反派斗智斗勇,现下倒是头一回有了心情放松状态。谷中的村民单纯没心眼,不像她先前接触过的任何人。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不用彼此猜忌,不用说话绕圈子,特别轻松畅快。
谢檀又喝了几口米酒,被夜风一吹,有种带着惬意的晕乎感,很想也跳进河里,畅游一番!
齐峤的住所中,顾仲遥谈完了正事,起身告辞。
齐峤对顾仲遥说:“今日十五,谷中刚好有庆典,贤弟不如留宿一晚,明早再行不迟。”
顾仲遥道:“齐兄盛情仲遥心领。只是我离开鄞州时日已久,恐朝内外局势生变,能早一日赶回去便早一日。”
齐峤长叹一声,“贤弟身负重任、宵衣旰食,而愚兄遭逢一时变故,便心灰意冷、藏身深山,相比之下已是惭愧不堪!”
两人交谈着,慢慢行至院门。
从院门向外望去,只见河岸上篝火明旺,人声喧闹。
齐峤驻足观望一瞬,“今夜河岸上人太多,我若前去,怕又会被村民拉住敬酒。不如就让阿宽驾船送你们出谷,水路比你们来时走的山路更为安全些。”
顾仲遥颌首,“甚好。我正想熟悉一下入谷的水路,将来遣人传信接应,也方便许多。”
语毕,行礼告辞。
齐峤亦是拱手回礼,目光炯炯,“时逢乱世,世家权势滔天,百姓唯有攀附而生,方能有出人头地、振兴门楣的机会。贤弟身居高位,看得清这其间的利益纠葛,却能不为私欲所缚,峤实属敬佩!”顿了顿,“昔日贤弟于危难之际、送粮相助,今日又给了齐某一个东山再起、改变时局的机会,峤一定不负所托!”
黑脸汉子阿宽带着几名随从,护送顾仲遥出了齐峤住所。
阿宽如今对顾仲遥极为客气,一边领着他往河岸方向走去,一边说道:“我已经让人打听过了,公子的表妹去了河岸那边看庆典,公子不如先上船等候,我带人去寻她过来。”
顾仲遥望向篝火旁的人群,“不必。我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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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辛辛苦苦在外打拼事业,结果老婆跟小狼狗跑了,求助,在线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