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秀微微眯起双眸,看着眼前南无月唇动而无声的画面,明白他在使用灵力传音。他在说什么呢?为何还要避开自己?
白钰秀思索无果,南璃月同样也不知其举动是何意。这房间中除了她和南无月,便只有那狐女,不知南无月打着什么算盘,竟然还要避着这狐女。
“舍得?”南璃月皱起秀丽的眉毛,同样传音回问道。
“正是舍得,世间万物,无论是什么,都不是可以凭空拥有的,你想要一样东西,势必要付出一些其他的东西去交换。”南无月边说边走,来到了笼子面前,用灵力抬起了白钰秀被束缚起来的手,轻佻笑道:“就像这狐女,为了活下去,即便要生生忍受断手之痛,也要逃离。”
南璃月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白钰秀双手手腕处明显有折断的痕迹,显然,她为了可以挣脱束缚她灵力的封灵锁,想要硬生生扭断自己的手,从而脱离。奈何,妖族纵使使用不了灵力,其肉身也拥有着强大的恢复能力,没有灵力的帮助,她想要扭断自己的双手难如登天,昔日里骄傲的种族天赋如今却成了束缚自身的又一把锁,南璃月心中好似被针刺伤般,扬起了绵绵密密的痛意。
身后折断的手腕被抬起,剧烈的疼痛瞬间漫上心头,了白钰秀仍旧一声不吭,咬紧银牙,冰冷的注视着南无月。
“她为了重获自由,可以自断其手,那么,你为了她可以不落入秦岷山手上,可以舍弃掉什么呢?”南无月依旧从容的笑着,用一种南璃月从未感受过的眼光盯着她――那是看待猎物的眼光。
南璃月深吸一口气,说:“那你呢?你不惜回去承受父亲的怒火,也要放过她,你所求又是什么呢?”
“唔,妹妹果然聪慧,一点就通。”南无月抚掌大笑,“月族公主南璃月随兄长拍得狐女,怎知其见狐女凄惨,沉兄长不在,助狐女逃脱,狐女趁其不备,重创之,南无月为救其妹,未能将狐女及时捉回。这样如何?”
南璃月闻言,低头沉默,若是这样,回去恐怕要由她来承担父亲的怒火了,想到父亲发怒的样子,南璃月不禁微微瑟缩。
南无月看着南璃月耸耸肩道:“你可别怪我,这样回去我作为负责拍卖这狐女的人,一样会受到牵连。当然你承担的更多就是。所以呢,怕也正常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若是觉得自己舍不下,那便速速将这狐女回去便是。”说罢,便抬起手,作势要收其入芥子镯。
“你还没说你的要求。”南璃月抬起头:“我可不相信你会这么好心帮我,你的条件是什么?”
南无月低头笑叹一声:“真是聪明,我的要求呢也简单,还有六年便是你百岁了吧?七年后是百年月祀,觉醒族纹。到时候你凝族纹积的月华要给我,如何?”说罢,笑吟吟的看着南璃月。
百岁,是对月族族人一个重要的日子,届时,每一位月族族人都会在祭坛上引月华渡体,觉醒祖纹,一到九条,越多证明血脉越纯净,而积攒的月华,对于之后的修行大有裨益,不仅加快修建速度,提高自身身体强度,还可以提高自身与自然的亲和力。血脉至亲的月华方可共享,南无月百余年前便已然月祀觉醒,凝有八条祖纹,被誉为月族千年来的第一天才,两百一十七岁便已是聚灵强者。纵使这样,百年已过,当初所凝的月华而今怕是已然耗尽,修炼速度接下来大打折扣,难怪会看上自己那一份月华。
“如何?可想清楚了?”南无月笑的如同一只狡诈的狐狸。
南璃月抬起头,怔怔的看了笼子里的姑娘片刻,眨了眨眼,把将掉不掉的泪从新收回去,红唇轻启:“一言为定。”
南无月得到这个答案毫不意外的笑笑,让南璃月有种自己早已入套的感觉,可惜这个套无论她想不想入,都必入不可了。
南无月离开后,南璃月走向笼中的少女,勉强扬起一抹和善的笑意,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你有名字吗?”
白钰秀不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警惕的看了南璃月,没有说话。
见白钰秀不做回答,南璃月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也无所谓了,以后怕是也再不会相见了。”说罢,将手伸入笼中,一把抓住白钰秀的手臂,白钰秀一惊,便感受到温润的水灵气注入到体内,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封灵锁随之碎裂掉落,白钰秀一直被压制的灵气轰然展开,锋利的爪子顿时生长出来,腕间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
南璃月继续抓着她的手,狠狠划向那囚禁她的牢笼,牢笼上的锁如牛油遇到热刀,顿时碎裂,打开囚笼,将白钰秀拽出来,可白钰秀因为长时间跪坐,双腿早已没有知觉,一个踉跄便扑倒在南璃月的怀里。闻着怀抱她的女人清幽的香味,感受着这个怀抱的温暖,白钰秀另一只压在她后心口的手迟迟没有按下去。
南璃月对此毫无察觉,对她耳语:“一会儿拍卖行会出现乱子,到时候你找机会逃离。”说罢,南璃月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脖子上挂着的一块紫玉扯下来,塞在白钰秀手里,道:“这是一块储物灵玉,里面有疗伤用的丹药,一些灵晶,兵器器具,伪装用的斗笠等等,我已经抹除了这上面我的印记,你随后滴血认主,注入灵气便可查看。”说罢,扯起白钰秀的手,在她惊讶的目光下在自己肩背处毫不犹豫的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