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安澜的身体已经基本痊愈了,他很高兴自己能和学长结婚,新婚之夜他也紧张、忐忑,但学长那么温柔的人,他应该相信他。
可后来,舒郁并没有碰他,他对鹿安澜说,慢慢来,不着急,他会陪着他。
鹿安澜当时急着想解释自己已经好了,已经忘记过去了,但话到嘴边他又咽下去了。他其实并不确定自己究竟有没有走出来,也不确定在跟人亲密时会不会再想到那些噩梦。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舒郁对鹿安澜仍然无微不至,宠爱非常,无论任谁看都会觉得他们很幸福,感叹鹿安澜找到了好男人。
但舒郁还是没有碰过鹿安澜。最多只是亲吻。
这让鹿安澜非常不安。尽管他不断劝说自己是因为舒郁顾及自己,但他仍然忍不住生出“他嫌我脏”,“我配不上他”这样的想法。
他并不怀疑舒郁对他的感情,曾经的伤痛到底对他造成了巨大伤害,只不过之前因他的求生欲与身边人的关爱让他克服了。
一旦情绪陷入负面消极,那些记忆就如同嗜血虫闻风而来,要吸食他所有的鲜血。
鹿安澜得了抑郁症,被发现时症状已经不轻了——这其实并不怎么令人意外,毕竟他曾经历了那样的事。但还是让他的父母心痛难忍,他们痛斥了舒郁,说舒郁这个丈夫当得太不称职。
舒郁比他们还要难过,他搂紧了病床上的鹿安澜,痛苦得仿佛世界正在离他而去。鹿安澜被发现时,正在浴室里自残。
治疗后,鹿安澜冷静了许多,他深知不能再这样下去,便问了舒郁为什么不肯碰他的原因。
舒郁也在崩溃的边缘,但他忍住了,他说,他太爱他,爱到不知道应该怎样爱他,他怕他再受伤,所以一直小心翼翼,结果没想到还是让他……
他跟他道着歉,抱着他哭泣,鹿安澜相信了他。
给鹿安澜带来巨大伤害的罪犯,他最初是记得其中一个的模样的,并配合警方详细描述了,但警方一直没有抓到人。后来鹿家父母去询问,他们也没有新的消息。
鹿家是有产业的,但因鹿安澜的事情让二老心力交瘁,且鹿安澜的情况也不适合管理公司,于是就交给了舒郁打理。开始时,鹿父还有些不放心,但渐渐的,舒郁的管理能力与对小安的爱,他们都看在眼里,便也不再过多防备。
有一次,鹿安澜的状态还不错,而舒郁也要去参加一场商业酒会,便问他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鹿安澜答应了。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在那酒会上遇见了那五个男人的其中一个。他不知道对方的具体名字,但听见酒会上的人,以及连他的丈夫都在恭敬地喊着他沈公子。
仇人就在眼前,但鹿安澜除了颤抖什么都做不到,他甚至连开口求救都觉得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