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阿絮心里倒是通透的很,想到葛天族用的蓝灵回路,还有葛天寅施法时的深蓝光芒,难道说那就是残存的原始灵能吗?
昊天说:“望若子民坚信‘深蓝之光’能够具化成有意识的实体,敬称其为‘深蓝’,又把‘深蓝’聚集的圣地叫做‘雷帕提亚斯’,望若语中意为‘时之零界’。在望若浮址的神话里,‘深蓝’孕育虚无,在虚无里创造世界,然后诞下‘神的遗孤’管理新生世界,把力量和灵魂分给万物生灵。据说‘天人’是最受‘深蓝’青睐的使徒,‘天人’的首领‘天王’拥有和‘深蓝’对话的能力,所以又把‘天王’叫做‘蓝侍’。”
阿絮沉思片刻,道:“陛下,从您目前讲的内容来推测,我这样理解您看对吗?”
昊天微笑,“你说。”
阿絮说:“原始灵能是一切的起源,具化成实体就是创世之神‘深蓝’。‘深蓝’孕育虚无,在虚无里不断创造新的世界,也就是说,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只是无数个世界里的其中之一。再者,‘深蓝’每创造一个世界就会留下‘神的遗孤’管理世界,所以每一个世界都会有一个供奉‘天人’和‘长生’的望若浮址。”
昊天欣慰地应道:“正是如此,没想到朕小时候花了好几年才在父皇那弄明白的事,殿下一听就懂了,不愧是葛天后裔。”
昊天看了看一脸茫然的蒲牢,笑道:“朕知道蒲牢爱卿向来是个行动派,在费脑的心思上就吃力了。无妨,你不明白这些不打紧,朕主要是来跟明絮殿下讲的。”
......
蒲牢轻咳一声,转身仔细看壁画去了。
阿絮看了眼蒲牢,对昊天说:“陛下请继续。”指向壁画上的圆符说,“我看陛下指着圆符阴影的这一半讲‘深蓝’,想来这个圆符代表的便是原始灵能。然这圆符一分为二,阴影代表‘深蓝’,那么另一半就是陛下刚才所说的‘另一支原始灵能’了?”
昊天赞赏地点头,“殿下果然冰雪聪明。”她指着圆符里空白的一半,道,“关于这支‘原始灵能’记载甚少,朕也不甚了解。你们只需记住它是与‘深蓝’同等地位的存在即可。和‘深蓝’相同,这支原始灵能也有一个称谓,叫做‘鸦青’。”
阿絮说:“按陛下的说法,遥塔天师是‘鸦青’的使徒,遥塔是‘鸦青’的势力,作用在于封印望若浮址。如果望若浮址与遥塔斗争,那就是‘深蓝’和‘鸦青’的角逐,而漫游在虚无中的所有世界都是这两大灵能斗法的舞台!”
昊天闭眼深吸一气,良久才缓缓开口:“不错,正是如此。”
阿絮讥讽地笑:“果真是个荒谬至极的传说!有人到过遥塔吗?有人见过望若浮址吗?哪里来的深蓝,哪里有什么鸦青,又从哪里知道虚无之外还有无数个世界呢!”
昊天把她带到第三面壁画前,指着浮雕里的仪式场景说:“可是葛天氏相信。”
雕画里,一群头戴花冠、身披白袄的人光着脚踩在一张无比巨大的法阵上,法阵里堆满了光芒闪耀的神力珠,身后是高不见顶的遥塔。
法阵中心浮着一个被扒光衣服的裸人,裸人的心口飘出灵魂,魂魄里刻着一道咒印,上书四字:诏谕之契。
阿絮看着壁画皱起眉。
诏谕之契......
昊天说:“上古中期以前的神祇都知道一个传闻,叫做‘葛天长生’。大概内容是说在太古异能纪,神秘的鹭海尽头飘荡着一支不知从何而来的氏族,自称‘葛天氏’。而凑巧的是,望若浮址的传说里,神的遗孤‘长生’一族也姓葛天。于是鹭海尽头的葛天氏对外宣称他们是被‘长生’遗弃的末裔,以‘长生花’为图腾,拜‘葛天’首领‘长生殿’为始祖神明。”
阿絮低喃:“那‘诏谕之契’和‘诏谕使’是......”
昊天回答:“在葛天长生的传闻里,鹭海尽头的葛天氏是被‘长生’赶出望若浮址的杂种罪民,是被遗弃的末裔。他们被赶出望若浮址时,‘长生’的首领‘长生殿’动了恻隐之心。”
顿一顿,昊天继续道:“长生殿对罪民说:‘看在你们是长生末裔的分上,吾殿赐给你们一次反省的机会。你们离开望若后,吾殿会在其中一人的魂魄里刻下‘诏谕之契’。诏谕之契历经磨难便可觉醒契书,那时你们用足够强大的灵力和诏谕之契献祭,吾殿便能听到你们的忏悔。什么时候你们改过自新了,重新具备了回归云浮的资格,吾殿会考虑派一位‘长生’作为诏谕使,下界接你们重回云浮。’”
阿絮攥紧衣襟,难怪葛天聿和龙玉朗挖空心思地算计葛天,宁死不愿回归鹭海……葛天哪里是她们的家,根本就是坑杀她们的魔巢!
蒲牢注意到阿絮愤怒的情绪,抱住她的拳头,揽着她轻轻拍她的后背。
昊天带着她们走到最后一面壁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