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卿扯了另外一条白绢,合着墨石一齐给她,“你也写下你的愿望吧。”
蒲牢看着粉色的莲花灯问:“这是祈福灯?”
葛卿点头。
蒲牢拿墨石在白绢上写了葛卿的名字,放到水里去,“你为我祈福,我也还你一个吧。”
“季娘。”
“怎么?”
葛卿看着她的眼睛问:“只要别人对你好,你是不是一定要还回去?世间的情那么多,你要怎样才能算得清?”
蒲牢望向海岸,彩灯随波漂远,“能算清多少,就算清多少。”
葛卿说:“可是你以为这样做就能和全天下都撇清关系吗?”
蒲牢没有回答。
葛卿说:“有什么好怕的呢。”
蒲牢想说她什么也没有怕。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有些畏惧是双向的。梦里啰嗦的老仙官曾经这样跟她唠叨。一份恐惧,是一个矛盾。它的两头打着箭镞,你的心想要将它射向这边,离得近一点。可是下一秒,又想要将它射到另一边,逃得远一些。
就好比情啊爱啊的。这些东西,就是神堕落的开端。
凡尘堕落恋。
葛卿提着八宝盒站起来,对蒲牢说:“我们沿着海边儿走,到了北面的村子,就能见到婚礼的宴席了。”
走到海滩的中心,蒲牢看到几个推着小车买花灯的。
小贩看到蒲牢,拿起一盏粉莲花,“姑娘买一对吧,这是姻缘花,只要在上面写上心上人的名字,放到海里,等漂到青宫海神看到了,你们就能在一起了。”
蒲牢拿着姻缘花仔细看了会,不禁锁起眉,这花灯模样实在熟悉的很!
“葛卿!”蒲牢丢下花灯瞪她。
葛卿诶了一声,拿起姻缘花看,“这不是刚才我们......”
蒲牢闭一下眼,冷声道:“你说这是祈福花灯。”
小贩笑着拿给她们几盏紫花,“这才是祈福灯,粉红的莲花是少男少女求爱的姻缘灯呀。”
葛卿一双桃眼水灵,无辜的很,“我真不知道,这花灯不都五颜六色的?我叫丫鬟买的,出来的时候随便拿了两个......”
蒲牢甩袖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