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皇上又瞪了念远一眼,什么‘怎敢怨言’,那就是有怨言而不敢说。老六派遣到那个地方自然有他的打算。
“那我封了贾家那个贤德妃,你怎么不闻不问?”把玩着手里的浅血牙白色的点翠扳指,随口说道。
“父皇封妃本是后宫家事,儿臣已大,自当做臣子论,又怎敢干涉后宫事宜?再说,儿臣一直不能在父皇跟前尽孝,能有人上了父皇的心,前后伺候也是好的。”
“又是不敢!”老皇上一把将茶盅打翻,顿时间寝宫内外远近内官跪地一片。请求天子息怒的声音此起彼伏,真真的恐慌。
当今天子虽然年岁大了,却耳聪目明,身板硬朗。一旦动怒年轻时候驰骋沙场的煞气绕身,一般人都会被真龙天子的气场震吓,当之无愧的万万人之上的天之骄子。
此刻说完,似乎不想再开口了,闭上眼睛。不管跪下的是内官还是自己的亲骨肉。
念远知道自己始终比不过太子和三哥。可是在他内心深处始终是不甘心。大哥已故,二哥是太子。其余的兄弟三哥封为广泽王,取广泽天下草木之意。
五弟安王,取安详顺心之意。六弟与他最为亲厚,当今居然封他为诺王。取自唐代一首‘千金未必能移性,一诺从来许杀身。’
☆、no.8
如此警醒敲打的意味,属地分到靠外疆的贫瘠之地。回回老六来了书信都要哭诉一番,无人无粮无出路...其他的老七,老八,老九也都各有位置。
即便这样,当今迟迟没有给他一个身份。眼看着兄弟们都给皇上办事了,可他依旧是个在当今跟前的四皇子,连京城都出不去。
念远,不,应该说四皇子永锦。
无论是字也好,还是名也好都是因为他母亲的缘故。
当年他母亲刚进宫就深的皇帝宠爱,真所谓是宠冠后宫无一人。可红颜多薄命,产他时落下了病,没几年就去了。
当时皇上给追封了婉贵妃的封号,取自‘远扬惋惜’之意。丧葬品级一切都与皇后论,葬入太庙。朝中官员无不取下官缨,命妇们一概不准着装饰装扮,京中百姓具素服。
皇上水浆不进,几欲昏厥。
后来给了他字,就为念远。
永锦自然不甘心,分明该是最受宠爱的皇子,童年时候只是孤独的在一个宫内偏远的连名字都没有的院子渡过。身边除了他的奶娘,母亲的贴身丫鬟就只有两名小太监伺候着。
后来小太监不知道怎么死了,又一个小太监悄无声息的死了,贴身丫鬟也没了。到他能建府的时候,奶娘也走了。
那时候要不是身为皇帝近臣的齐先生的照应,估计自己也去的干净了。也是因为如此,连着齐先生也被当今怪罪,后来被人参了,堂被一连降到了从四品的国子监祭酒,最后连个从四品的官位都没了,只被下旨留在京中一切职位待候。
说到底,皇上对他是恨多。恨他伤了母妃的身,念他酷似母妃的样貌,但看了两眼又带着恨上了。
永锦觉得自己膝盖上的寒气已经涌到了上身,冰凉麻木的感觉。偷偷看眼下去,四周陪他跪下的至少有二十余人,不禁揣测自己这回的费多大的气力才能挽回点人心。
皇上虽眯着眼,可其他五感一直等在等着四儿子能上前求个情儿,没料到这小子居然一声不吭跟自己死磕起来。小心眼又犯了,愣是让永锦跪足了一个时辰。
等到永锦被太监扶出皇帝寝宫,太子与三哥广泽王风风火火的来面圣。
“四弟怎么不舒服?难不成又让父皇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