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夕(1 / 2)

新世界,红发海贼团某驻地:

“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红发难得严肃,他说话的对象却不太买账,兀自悠哉地点燃雪茄,不感兴趣地关心道:

“哦,多不好?”

香克斯没有指责副船长的漫不经心,掐着眉心摆出深沉的表情:

“说不上来,但是关于路飞的。”

贝克曼慢腾腾地弹了下雪茄褐色的烟身,又哦了一声,脑子只顾惦记刚刚被强拉出来前没看完的账本,对这正事不干还总有妨害的船长很不耐烦。

香克斯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一番脑补后口气更严肃了:

“从艾斯去追捕黑胡子开始我就感觉不好,这两兄弟没一个省心的。”

骤闻黑胡子的大名,贝克曼给了船长一个正眼,口气仍慢条斯理:

“你终于决定要去操心白胡子的家务事了吗?”

这话说的,好像他堂堂新世界四皇成天只会咸吃萝卜淡操心一样,好在他是心胸宽广的船长,原谅副船长的不敬是日常工作之一,于是认真纠正了:

“我明明说的是路飞。”

贝克曼不为所动:“我好像听到了黑胡子。”

香克斯果然败下阵来,搓了搓下巴新冒出的胡茬,咕哝了一句:

“他们不会碰上吧。”

贝克曼眼皮一跳,不得不说自家船长是只直觉系野兽,向来乌鸦嘴,然而善良的他决定不加剧对方的不安:

“大海这么大...”这似乎不能缓解什么,贝克曼话锋一转:

“就算碰上了也没什么,黑胡子那种家伙不会轻易和人动手。”

副船长说得对,他们没有交手的理由。香克斯摸了下左眼的伤疤,那个名字让这隐隐抽痛,他内心的不安仍未完全散去——

“你说路飞会不会因为艾斯的事情...”

这猜到哪去了,贝克曼不耐:“这么关心的话,当时再见面的时候就该把他打包上船,你只要开口,那小子绝对屁颠屁颠跟着来。”

见贝克曼又拿这个开涮,香克斯顿怂:

“他说会找一群伙伴自己努力出海…”

“他还把你内定了。”

“嘛…这么遥远的事情…”

“堂堂四皇,要出尔反尔吗?”

香克斯缩了缩脖子,咳了一下,小声:“当然不是。”

贝克曼眼里泛出笑意:“那不就结了,牢骚完没有,我还有正事。”

陪船长说话居然不是头号正经事,雷德号的船员思想觉悟有待提高——香克斯脸皮厚的没边,振振有词地继续:

“还没有,我觉得我们需要跑白胡子那一趟。”

“你是船长,但这和你梦到路飞有关系?”贝克曼送了个白眼。

什么叫梦到路飞——副船长的语言很没水平,香克斯还没来得及指正,正巧耶稣布路过听到了,大步一迈凑过来:

“你们在说路飞?”

不等香克斯否认,他自说自话:“是有新悬赏了,新闻鸟今天怎么这么早?那小子又闹了什么事情,新闻在哪,报纸呢?”

自鹰眼不远千里送信以后,耶稣布凭一双属于狙击手的探照灯一样的眼睛,在路飞第一张悬赏照片上发现了一个莫名熟悉的身影以后,就成了全船最关心草帽一行的家伙。

他见船长眉宇间浮出拒绝的神色,自顾自开始动手动脚了,香克斯稳着自己岌岌可危的船长威严抗议道:

“没有!我身上哪里有藏东西的地方!?”

“头儿,别逼我拆穿你,平时你的酒从哪摸出来的?”

耶稣布是万万不信的,被他这么一说反而更坚定确有其报纸了。

虽然是冤枉,但那表情也看得红发老脸一红,当即甩开船长的尊严和狙击手厮打起来:

“真没有,放手!别乱摸!”

贝克曼悠闲地吐出口烟圈,觉得此地没自己什么事了,抬腿欲走——无果。

香克斯瞟了眼他的表情就识破了他的奸计,仅存的右手灵巧的不可思议,死死拽住他的裤腰带将他留在这里,含泪控诉道:

“本,你故意的!”

贝克曼当然是故意的,他瞄了眼腰带上的手,它大有不留下裤子不罢休的架势,再次为自己跟了这么个不着调的船长扼腕叹息。

“明明是你拉我出来说话,怎么是我故意的?”他就是看见耶稣布过来才提的路飞。

果然——耶稣布树熊一样把香克斯严严实实抱住,匀一只手上上下下摸那个不知藏在哪的暗兜,嘴里还嚷嚷:

“头儿你别小气!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他拿个屁出来!香克斯欲哭无泪。

“耶稣布和老大在干嘛呢?”

清晨甲板上的人越来越多,贝克曼不怀好意地笑起来,掐着红发的手故作漫不经心:

“没什么,老大想路飞了。”

百年修得同船渡,都有相似的脑回路,红发海贼船上的人压根不用贝克曼剧透,自己就脑补出后文:

“什么嘛,这么快就有新悬赏了,新闻鸟走了?”

说着,就加入了耶稣布的阵营,红发一只手对付不过来只得放开贝克曼,一时又是鸡飞狗跳。

————

等红发终于艰难交代了前因后果,耶稣布拉着长脸表示失望,还谴责他:

“一句话的事情你搞这么复杂,都是头儿你吞吞吐吐才让人误会。”

“上来就扒我衣服的人有什么立场!?”

耶稣布吹起口哨看向大海,顿了顿,末了补上一刀:

“还不是因为头儿你前科累累。”

红发气的胃疼,脸更黑了。

“头儿你这是相思病啊,我家乡有句话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是你这样的了。”

狗屁相思病,不懂医术别乱说,船医发话了吗?香克斯脑仁也跟着疼。

“是路飞太久没有寄东西过来了吧。”拉基罕见地没有在吃鸡腿,而是一口道出真相,众人深以为然。

“老大也真是的,想人家小鬼继续写信总该回一两封嘛。”

好些人被这么提醒才发现,自家船长搁路飞那就是只沉默的邮筒,只进不出的那种,登时加入谴责行列:

“小鬼肯定被老大的冷酷无情伤透了心…”

“对啊,写那么多字多难啊,路飞那种个性,我猜让他去跟白胡子干架都比写信乐意。”

“换我我也是,可我们老大做了什么?!”

“不理不睬,不闻不问。”

冷酷且无情到了极点——船员们看向红发的眼神越发痛心疾首。

什么玩意?他冷酷无情,哪冷酷哪无情了?四皇里脾气最软的就是他了,还有这帮快爬到自己头顶的家伙是这片大海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那老大为什么不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