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女生奇异的觉得心里那股悲愤痛苦消失了一点点。

“你别劝我，卖给老头子，我宁愿死。”

云栖枫耸肩：“本少才没时间劝你，本少喜欢听故事，你都要自杀了，故事肯定精彩，要不自杀前你讲一讲，还能轻轻松松的上路，你说对不对。”

女生无语，竟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你说的对！我都要死了，憋着难受。”她想了想还真的穿起了云栖枫羽绒服，学着他盘腿坐下，吸吸鼻子：“你先等一等，让我先骂一顿。”

临开口之前对着站在不远处的几个消防员说：“我说完再跳，叔叔你们不要趁机靠上来。”

消防员一脸懵逼：“......”

我听到什么？我在那？我这是在救援？

云栖枫：“......”

女魂体：“......”

女生：“我艹你*********，想要我嫁给你，你不怕我你祖宗*******”

女生一连串家乡话，普通话，轮番骂了一通，约莫过了十几分钟，她大大哈出一口气：“真特么爽！”

云栖枫：“.....那就讲吧。”

“我是农村人，上面有一个姐姐，下面有一个妹妹和弟弟，”

说起自己的家庭，女生满脸苦涩：“你大概猜到了，爸爸妈妈重男轻女，在他们眼里我们三个女儿都是赔钱货，用途就是为了弟弟将来娶媳妇卖给别人换取彩礼，姐姐为了我与妹妹摆脱这种命运，早早的出去打工给我们读书，后来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她竟然把自己卖给一个老头，换了七十万，她骗爸爸妈妈只有二十万，剩下的五十万都给了我与妹妹。”

女生哭的稀里哗啦，不舍的抚摸身上的棉衣，云栖枫轻轻的看向她身旁的女人，女人抱着女生，温柔的摸着她的头，一脸骄傲：“二妹最聪明最懂事，姐姐很骄傲。”

云栖枫动容：“你今天自杀对不起你姐姐，可能你不知道的时候她正看着你，她很伤心。”

他无视女人惊疑的目光，听女生越哭越伤心激动起来：“姐姐死了！被爸爸妈妈逼死了！姐姐生了很严重的病，我与妹妹不知道，他们拿着姐姐用命换回来的钱给弟弟盖房子，给弟弟买衣服买汽车，竟然还给自己买.......保健品！等我知道姐姐已经下葬，一个像样的坟都没有。”

周围的消防员一脸愤慨，女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深呼吸几口气：“他们逼死了姐姐，竟然又把我卖给了同村一个老头，只因为对方愿意出十万的彩礼，呜呜......我不肯，他们就抓了妹妹，说我不同意就让妹妹顶替，呜呜......”

“你为什么不报警？”

一说完云栖枫扯扯嘴角知道是白问，他在网上也看到过类似新闻，这些地方一贯与外界没什么联系，落后野蛮自成法则，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历年来都是卖女养儿，在这些地方村长的威信恐怕也比这些警察来的大。

“我报了！但是他们拿了老头的钱，他们逼迫妹妹说是自愿，警察没有办法只能走了，妹妹被他们折磨的怕了，打电话让我救她，我救不了她，救不了她！”

女生非常激动趴在腿上哭的随时会厥过去，下面还隐隐约约传来起哄的声音，云栖枫站起，等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已经站在了女生的旁边，把女生吓了一跳，爬起来想跳却发现他并没有拉住她，而是一脚踩在天台的栏杆上，伸头向下看去，看得女生心惊胆战的就怕一个不小栽下去。

“我说你.......别想不开。”

云栖枫轻笑，女生其实挺心大的，有点蠢！蠢得可爱！

他指着地下：“你看下面蹦跳的一群人，想不想一群傻b。”

“我看不见，他们小得就和蚂蚁一样。”女生伸头又缩了回来。

“这个胆子，还学人跳楼。”

“跳楼眼一闭伸腿一跳就行了，关胆子什么事？”女生跺脚，那股要跳楼的冲动就这样消了不少。

消防员与女人：“......”

“很有道理，”云栖枫靠在栏杆上：“还想不想跳？”

女生满脸愤慨，心情都被他说没了，还跳什么，但是就这样说不跳，好尴尬！

“不想跳就下去，本少喝了那么多西北风冷死了。没事吃点蛋糕，撸一撸肥猫，看一群傻b蹦跶多有意思，闲得蛋疼学人跳楼，走吧。”

女生噗嗤笑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下子扑在他身上，头埋在他背上：“云栖枫，谢谢你，我会救出我妹妹的，以后也不会做傻事了。”

“放心，你妹妹的事我会处理，那个老色鬼本少要打的他下辈子做太监。”云栖枫挣扎一下，耳尖有点红轻咳两声：“不要太崇拜本少，本少就是个传说。”

“是吗？”

淡淡的凉凉的声音从楼道口传来，俞挽殇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楼道口，目光落在搂住云栖枫腰身的小手。

他走上前，手指拎住云栖枫的衣领轻轻一提把他从女生手里挣脱出来，女生紧张的笑笑：“俞......俞教授。”

谁说俞教授儒雅温柔，她快冻僵了。

俞挽殇淡淡扫过她又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女人，这才转向怀里的某人：“传说，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