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雅望着凤凰,见她脸上有怒气,无双也感到委屈,一个主母得不到下人的尊敬,这是个问题,无双又叫跟腚儿来,刚好跟腚儿刚才也在房中听见了野竹的说话,所以,无双向跟腚儿求证。
跟腚儿被叫进来,君雅问他:“刚才野竹到你娘房中怎说话的?”
跟腚儿说道:“野竹说‘我家大王叫你上去。’当时我在屋里,野竹是这么说的。”
君雅叫跟腚儿出去,屋内只剩下女眷,两个丫头,野竹和绿珠,两个女人,凤凰和无双。君雅说道:“家丑不可外扬,凤姐姐,野竹是你的丫头,我不敢管教,凤姐姐如果按照山上的规矩,林大姐儿是无权打罚你的丫头的,如果按照山下的规矩,林大姐儿打你的丫头是正打,如今,凤姐姐说个话,我们这个家按照山上来排序,还是山下来排序?按照山上排序,凤姐姐是大王,我和林大姐儿见了你都要跪下磕头,按照山下的规矩,林大姐肯定不会给你磕头,也不可能听从你的召唤,凤姐姐有事儿可以和林大姐商量着办,你的丫头见了林大姐儿应该恭敬磕头。开口叫娘。还有,凤姐姐和林大姐你们之间到底要怎样个顺序?凤姐姐请明言,如果你要求林大姐儿必须给你磕头叫娘,那我也应该向你磕头叫娘。”
凤凰烦躁起来,在屋内走动一圈儿说道:“啰嗦!怎么这么多啰嗦,我叫你纳妾,你给我弄这么多的啰嗦!什么这个那个的!哪来这多规矩?在家中就我们俩是平起平坐的,别人都得归我管!”
君雅拉着凤凰的手说道:“凤姐姐,咱家是官宦人家,要知书达理呀!不然,下人这么混乱是没法儿管理的,比如今天,你的丫头和林大姐的丫头也发生冲突了,都是因为辈分没排好呀。”
凤凰说道:“那这么着,我的丫头管林大姐儿叫娘,但我和你平起平坐,无双她再稍微比你低一点儿,她是女人嘛!必须比男人低一点儿,如果你发怒了,无双要给你跪下求情,一样的道理,如果我发怒了,无双也要跪下向我求情,是这个顺序,我和你的地位相同,我叫她到我屋里来她就得来。”
无双说:“你发怒了我得给你跪下,那我在你面前像个奴才一样,你有多少时候是高兴的?动不动就发火,一天砸东骂西,那我随时随地都得伺候你。咱没听说一个正妻五品诰命夫人要被丈夫的其他女人这么摆布的。上面都乱成这样,下面的人更乱。”
凤凰说道:“你没给丈夫跪下过?你喊什么冤、叫什么屈?你再敢废话,信不信我休了你!”
凤凰轮着手里的鞭子,吓得君雅不敢吱声了,凤凰妻不妻、妾不妾,谁也管不了她,就要这样,她说咋整就要咋整。君雅不敢替无双做主,只想息事宁人。
无双简直无可奈何,家里弄这么个太上皇来,脾气不好不说的,还不讲规矩,你跟她讲她规矩就急眼了,动手就要打,打了肯定还白挨,因为无双看出来了,君雅怕凤凰。大概呀,这阎王连君雅也没少料理。
凤凰又说:“你听着!除了丈夫,你们都乖乖的听话,丈夫的身体不好,你们不知道,只有我亲眼看见的,像你这样没进账的人,整夜和丈夫纠缠,他哪里受得了?我昨天叫丈夫夜里或者上半夜、或者下半夜回我房里,我将息他,你聋啊?没长耳朵?你还打起人来了,我不打你都给你天大面子了。你委屈个什么?”
无双红着脸,心想,这么蛮不讲理,你霸占着丈夫那么久,我就跟丈夫一夜,你就这么多理由,还你将息,和你在一起就是将息,和我在一起就是霍霍他了,什么逻辑这都?
君雅一听,说道:“凤姐姐,是我的错,我早晨没起来,你和我说就是了,这个和林大姐儿没关系。”
“我不管!”凤凰说:“你在谁房里,必须知道回来,这是规矩,不然,你又会像在山上一样的了,多么危险,都心疼死我了。”凤凰一想起君雅当时的情形就哭,棺材都预备下,这些女人谁能知道?男人有几个自己能节制住的?她一万个不放心。
君雅想起凤凰在山上百般给他治病,没日没夜的照顾他,也感动得落泪,说道:“姐姐说的是,以后我都到姐姐房中调养。我做不到,姐姐打我也不怨。”
无双闭着眼睛,心想,我的丈夫,这么说我跟个狐狸精一样的了,无双实在不甘心,跪在君雅面前请求:“我的丈夫,你身体不好,奴将就你,丈夫有病,奴必须要在旁伺候,这是人妻的责任,昔日,咱娘病着,也是奴这般伺候的,丈夫忘了吗?”
“你住嘴!”凤凰说道:“你昨天一直癫狂了一夜,你当我不知道吗?你哪有个准儿?你少废话!你知道个什么!丈夫在山上差点就死去了,汤水都不进,要不是我将就他,他岂能活到今天?”
无双心想,丈夫在山上病的,不正是你给霍霍的?霍霍个臭不六够的,赖别人霍霍丈夫身体,我说这人咋就这么混呢?无双并不知道吴半仙那些话,她也不知道凤凰心里怎样打算,无双一直是被动接受这些她以外的女人,而凤凰已经知道君雅必然有那些女人,她早就接受了,只是嘴上不爱对无双说。
君雅被凤凰一番严厉言辞,保证肯定到凤凰屋中修养。第二夜,君雅和无双无尽欢爱,到下半夜,君雅待无双睡着,亲吻着无双,把被子给她盖好,披着衣服到楼上凤凰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