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拿你爹来吓唬我!我就打我的奴才怎么了?”玉酥问:“我就打你怎么了?你去告状啊!你去和我的丈夫告状啊!以姐姐的身份告状!”
大玉儿心话,你都不怕丢脸,我一个小丫头,我更不怕丢脸,大声百怪地喊:“打人啦!疯婆子打人啦!”
这声音尖利无比,穿过屋子,飘到楼上,君雅和凤凰闻听,同时下楼来看,一听是俊雅屋里飘出来的,君雅赶到俊雅屋子,见俊雅趴在桌子上哭,大玉儿捂着脸叫唤。君雅问道:“玉儿,怎么了?谁打你了?”
大玉儿指着俊雅:“二娘欺负俺娘,还打了我,撵人家屋里来打人家的奴婢。”
君雅走到俊雅身边,想扶她起来,又不敢伸手,只得站在俊雅面前问道:“好姐姐,你说,到底怎么了?你这样悲伤?谁欺负你了?”
“没有,你先回去,我自休息一会儿。”俊雅不抬头不起身,依然趴在桌子上。君雅只得说道:“姐姐宽心些,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你。”
凤凰见俊雅竟然连头都不抬,心里颇为不满了,心想,君雅尊重你,你也不能这么拿五做六啊!你不见我罢了,你将来总要做丈夫的妾好吧?还说读书,连玉酥都不如。气得凤凰一句话没说上楼去了。
君雅和凤凰走后,大玉儿直埋怨:“娘啊,你怎么吃哑巴亏就不说到明处?玉酥打你你不还手罢了,还不说出来,你这,助长了她的歪气了!”
俊雅听见君雅和凤凰都走了,这才抬起头:“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主子吧,我能和她怎样?我和谁告状去?告我的主子?我以后怎么做人?”
大玉儿一听,低下头来,谁说不是呢!俊雅要是打了她,她会告吗?也得承受不是?大玉儿也是被玉酥气糊涂了,在大玉儿心里,她是只认俊雅的,玉儿说:“我是不管,我这辈子只认娘是我的主子,我不可能有两个主子,娘待我好,我只认娘,别的我不管。”
大玉儿着急:“你若总容忍她,她会越来越放肆,追到娘房里来破口大骂,这是什么行为?爹也不敢吧!她就做得出,你看她,二楼那位她就不敢惹,其它的女人她哪个放在眼里?被二楼的打得满地找牙,她还不是规规矩矩给磕头赔礼道歉?欠揍!”
俊雅说:“不去招惹她,她行事和常人两样。”
大玉儿也有点为难,跟玉酥大吵大闹吧,人会说她们娘们忘恩负义,到底那宋玉酥还是俊雅的主子,你说为难不为难,这个女人真是招惹不起,而俊雅既没有凤凰的威力和霸气,还欠玉酥点人情,怪不好办的,只能躲。
再说玉酥听到君雅和凤凰下楼,吓得扶着雪儿和巧儿一路逃到她房里,坐下喘气,玉酥断定俊雅未必敢告发她,因为有两重原因,第一,她曾经是俊雅的主子,其实现在也是,卖身契攥在她手里。第二,俊雅的婚姻还得她同意才行,俊雅不会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其他的都是借口,什么主仆忠诚一类的,都是遮脸的,俊雅内心的想法不肯轻易与人说,连大玉儿她也未必就说实情。非常含蓄的一个女人,一般人摸不透她。
玉酥知道俊雅绝非一般女子可比,她似乎在观察时机,比如她的十把扇子,出手的正是时候,如果俊雅早早出手,那可能给人一种迫切要嫁给君雅的感觉,而且当时君雅有凤凰的财力,也不需要这几千两银子,君雅都未必看得上。可在君雅成穷光蛋后,俊雅及时出手,十把扇子雪中送炭,多么聪明灵透的女子!果然,十把扇子立刻改变了君雅的态度,把俊雅恭敬得就不好打板供上了。成功恢复自由,这可是靠自己的能力恢复的,而非君雅帮助,你说在这个事件中,到底谁该感激谁?到底谁才是最大的受益者?至于婚姻,谁也拦不住,玉酥也知道拦不住,但她不想啥也得不到,至少要给自己带来某些利益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