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金菊可闯下大祸了,不仅摔破了鲁氏的后脑勺,而且还摔断了她的腿,扭了她的腰,听大夫说没有五十两银子是治不好鲁夫人的伤的。
鲁家还向魏氏母女索要营养费、请用人的费用什么的,说是得给鲁氏补充营养伤才好得快,鲁氏现在伤了腿和腰,卧床不起,得请用人服侍,也得花钱,现在先要五两,一个月之后鲁氏还不能下床走路,她母女两个就还得掏医药费、营养费和误工费。”
采薇听了愣住,那个时代的人远没有采薇前世精明,被人撞伤了,赔了医药费就了事,哪有人会想到要营养费和请用人的费用,便问陈沐雨,这些要求都是鲁家谁提出来的。
陈沐雨道:“是鲁家三儿子儿媳提出来的,你是没看见他们那对夫妻一看就是不好惹的精明的主儿,魏太婆母女这次惹下大麻烦了。”
采薇夹了一筷子大葱炒鸡蛋吃下,问道:“魏氏身上哪有那么多钱赔?她和金菊是怎么脱身的?”
陈沐雨道:“魏太婆身上有给你姑姑买首饰的三两银子,全都赔了出来,当然这远远不够,鲁家人便把金菊扣在店里,鲁家大郎和三郎押着魏氏去田家要赔偿。”
采薇笑了:“那田家不是很热闹?”
彩凤兴奋地插嘴道:“鲁家找上门来向田家要赔偿,闹出的动静可大了,我也跑去看了的,才知道你奶奶今天带你姑姑到镇上去,是向你索要银两,说什么你是田家的孙女,没赚到钱也就算了,既然赚到钱就应该考敬他们,可没想到索要不成,反而还闯了祸!这可真是恶人有恶报!”
采薇冷笑:“我母女三个和田家断了亲,文书上写的明明白白,我母女三个净身出户,与他田家再无半点瓜葛,又何来孝敬一说!”
彩凤点头:“那些看热闹的村里人也都这么说,都笑田家不要脸,但这不是更热闹的。”说到这里彩凤就笑了。
采薇看着她,等她的下文。
彩凤继续道:“你奶奶和你姑姑去镇上不仅仅是想向你要银子,还想背着田家的人给你姑姑买首饰,事情败露了,她那两个儿媳虽不敢骂她,可是会哭闹,就坐在院子里哭嚎,说什么这个家就要毁在你奶奶手上了,先是卖你姐妹二人没能成,倒把家里的积蓄赔空不说,连她妯娌两个的私房钱以及嫁妆都赔了出去,还赔了许多田地给人牙子,田家就已经空了,你奶奶不说攒些银钱重新置些田地,却要给你老姑买首饰,还让不让家里其他人活了!”
采薇点头:“这话也有些道理,现在田家的主要收入就是我爹的那二两俸禄和大伯三叔给人揽工的钱,现在是农闲季节,揽工的人多,活儿不好找,他两人一个月总共能交上一两银子就不错了,一大家子十口人,我爹那二两银子的俸禄刚刚够他们嚼用,这还是只吃粗粮才行,能攒下的也就大伯和三叔的揽活儿的钱,可不应该留着置田地么,却要给我老姑买什么首饰!也难怪大伯娘和三婶憋屈。”
在伍大夫家吃完饭,采薇就告辞回去,陈家兄妹要上山去割靰鞡草回来好编鞋卖,都要忙起来了。
陈沐风也没留她,把从河北特意买的两斤送林氏的糕点提在手里送她出了院门,又送了一段路,停下脚步,左右看了看,天寒地冻的,四下没人,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绸缎包着的东西,含笑递给采薇。
“是什么?”采薇接过来,把红绸子打开,里面是一只蝶恋花的银步摇,银步摇的流苏底下有五颗水滴样的青玉珠子。
采薇满心喜悦,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