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走过去笑着问:“娘在发什么呆?”
林氏叹了口气,低下头去:“娘现在有些后悔,不该答应嫁给伍大夫的,自惹烦恼。”
采薇在她身边坐下,细心的问究竟是什么事让她心烦。
林氏就从成亲那天伍老太把那挂喜鞭掐断讲起,一直讲到今天伍老头夫妇两个在济生堂大闹的原因竟然是昨天晚饭请了陈氏兄妹来吃饭,没请伍老头老两口来吃饭!
接着叹了口气:‘这样的日子过着闹心,还不如以前我们母女三个的日子过着简单快乐!”
采薇握握她的手道:“这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哪比得上父亲对娘的情谊?娘何苦为了一筐水果里的一个水果上的虫眼连一整筐水果都不要了呢?”
林氏想到伍大夫对她的温柔体贴,心里的郁闷就消散了不少,但仍有些忧心忡忡:“我就怕你父亲去他叔叔婶婶家,他叔叔婶婶向他施压,他扛不住,答应了什么不该答应的事,又给你惹下不少麻烦。”
采薇冷笑:“娘看我是个怕惹麻烦的人吗!不过这事可以考验父亲对娘的情意,如果在父亲心中娘是第一位的话,他什么都不应该答应他叔叔婶婶,即便想答应什么,也得先回来跟娘商量之后再做决定。”
林氏沉重地点点头,心里有些七上八下。
伍大夫跟着章氏去了他叔叔家。
伍老太见只有伍大夫一个人来了,脸色立刻阴沉下去,带着几分狰狞质问道:“怎么就你一个来了?林氏怎么没来?她架子就这么大,我们做长辈的请她来,她都敢不来!她这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咯!
别说她只是个县主的娘,就是郡主的娘,她嫁进了咱们伍家也得守咱们伍家的家规,去,立刻把她叫来!要是她胆敢还不来,你就直接休了她!这种不敬长辈的媳妇儿咱不要!又不是黄花大闺女,在咱们面前装什么高贵!”
伍大夫听了这话心中很是不悦,心想,幸亏没有带林氏来,否则林氏还不知要受到什么羞辱!
伍大夫生来性子温和,最不喜的就是与人争吵,虽然心中气愤不已,但还是耐着心解释道:“我娘子有些不舒服,听到我告诉她说叔叔婶婶想请我夫妻两个过去吃饭,她就挣扎着从炕上爬起非要来,是我不让她来的,叔叔婶子要怪就怪我好了,任打任骂都由叔叔婶子,只是别错怪了我娘子才好。
至于休妻一事,别说我娘子对两位老人恭恭敬敬,即便有什么怠慢的,也不在七出之内,七出写的明明白白:不顺父母者可休,我父母早亡,断没有为此条休妻的可能!”
伍老头老两口脸都气黑了。
伍老头从嘴里把旱烟拔出,冷笑几声:“你这可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字字句句都为着你娘子,你把我们老两口放在什么位置!”
伍大夫讶异道:“当然是把叔叔婶婶当叔叔婶婶看,难不成还能把叔叔婶婶当爹娘看?我是有爹娘的人,虽然爹娘已经过世,可是在世时对我极尽呵护,可谓生养之恩重于天,我又怎么可能再认他人为父母?”
他这一番话说的义正言辞,伍老头夫妇两人找不到任何把柄斥责他,一时气的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