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牧没有回答,胡不归随即自顾自的说道,“西班牙人特别爱吃沙丁鱼,但是沙丁鱼是深海鱼,一旦离开深海就非常容易死亡,死去的沙丁鱼自然没有活着的沙丁鱼价格高,渔民们为了能把沙丁鱼卖出一个好价钱,就在鱼槽里放入沙丁鱼的天敌鲶鱼,因为鲶鱼是食肉动物,放入鱼槽后,会到处追捕沙丁鱼。”
“沙丁鱼们为了活命,只能一直逃跑,就算出了深海,也不会立即死亡。”
沈牧自顾自的接过故事的后半段讲了起来,“如此一来,沙丁鱼们就能保持充足的活性,在经济学上,这种效应别称作鲶鱼效应,这个小故事你老早就讲过的吧……”
话说到最后,沈牧的声音不自觉的低了下来,眼神微微放出亮光,脑子里则是蹦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玄洋社把卢冠秋安插在王思图的身边,就是为了把腾龙帮培养成一个大鲶鱼,以便于追着山口组这个沙丁鱼跑?”
胡不归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但是说的不够全面,就算腾龙帮长成了大鲶鱼,可山口组却也不是沙丁鱼。”
沈牧和华小天都是一脸茫然,胡不归看了两人一眼,这才解释道,“玄洋社的这步棋走的不可谓不惊险,说是兵行险着也不为过。”
两人仍旧一脸茫然,耐心的等待着胡不归的下文。
“近些年来,山口组逐渐坐大,已经隐隐有些脱离玄洋社的控制了,为了能够继续掌控山口组,玄洋社培养出腾龙帮和山口组互相牵制,把山口组的精力分散出一大半来,这才免去了山口组脱离玄洋社的掌控。”
话说到这里,沈牧已经差不多明白胡不归的意思了。
“现在山口组已经重新被玄洋社掌控,所以腾龙帮也就没什么大用了?”
“大致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你们从一开始的方向就是错的,竟然妄图在腾龙帮中寻找奸细,而不是顺藤摸瓜找到最后的幕后主使,平白浪费那么多的时间,而且我挺好奇的,就算你们找到卢冠秋,确定了对方是奸细,又能怎么样?”
“咱们的思路错了?”沈牧脸上划过一丝明显的灰寂,自己的寻找奸细,可到最后找到的,却是一家子无辜枉死的人,这对沈牧来说,多少产生了一些打击。
而且,如果不是胡不归及时出现帮他解惑的话,沈牧甚至会再度找上卢冠秋,然后伺机寻找对方是奸细的证据,证据找齐之后,第一件事情肯定是杀了卢冠秋。
如此一来,躲在幕后的玄洋社毫发无损,还借机重创了腾龙帮。
去了一大支柱,腾龙帮想必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那我们接下来就装作不知道?”华小天终于找到机会插了一句嘴。
沈牧和胡不归听到这话后,齐齐的甩给华小天一个大白眼。
“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沈牧率先说道,皱着眉头思索一番,接着说道,“咱们或许可以借助卢冠秋的身份,做点小文章!”
“这倒是和我的想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而且孙德并不是全家死完了,他其实生有两子,大儿子早就年过二十,已经开始逐渐接受孙德的事务,小儿子才是你们看到的这个。”
胡不归毫无怜悯之意的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接着说道,“刚好我和他的儿子认识,咱们倒是可以借助这个关系,稍微做点什么。”
“这个嘛,我喜欢!”
沈牧和胡不归对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