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木(1 / 2)

只是百晓生太痴情那位青梅,终身未娶。这些年便做些情报生意各处落脚,倒也算是一边糊口一边继续申冤。

终身未娶?

天城暮云看到这里便停下了,手心不觉已微微出汗,他抬头看了一眼楚非离,定似地看了很久后,才移开目光。

楚非离被天城暮云盯得很不自在,摸着后脑不明所以。也不知道暮云看到了什么有感慨的事,看完后就是这样盯着自己看,仿佛自己脸上有朵花似的。

“药来啦!煎好的药来啦!”小童端着煎好的药迈着小心翼翼的步子朝两人走过来。

天城暮云去接药,但是楚非离抢先一步接过去了,舀起一勺吹温了才递到天城暮云嘴边,天城暮云微愣,但还是张口喝了下去。

“爹爹,为什么神仙哥哥喝药要俊俏哥哥喂呀。”小童仰起头,一脸好奇。

老大夫摸摸他的团子发髻,慈爱地讲。“你长大遇到心仪的人就知道了。乖啊,别多看,会长针眼。”

“哦。”小童似懂非懂地点头。

一连几口都是楚非离喂,天城暮云也没有拒绝,他喂一口他就喝一口。温度吹得刚刚好,不凉不烫,虽药入口苦涩,但是天城暮云第一次觉得喝到心里是甜的。

这是有多久没感受到有人对他这般细心入微了。

他都快记不得了,大慨太久了吧。

母后忙于后宫事宜,父皇忙于政务处理,他都是独自成长,并无感受过多少温存。即使是有,那也仅仅是在皇子中表现优异父母的那一点笑容。

同龄孩子在自己这个年龄,都还在承欢膝下撒娇卖糖,而自己则早在五六岁的时候,就见过一场兄弟残杀而懂事。

有个人,其实在身边挺好,至少不会太孤独。

天城暮云觉得这种温暖离自己太缥缈了,有些不真实,像幻灭一般,若是梦醒后,一无所有的话,还不如从不曾拥有。

“不喝了。”天城暮云摇头,他喝不下了。

楚非离看见碗里还剩了好多,一半都不曾喝到。他问是不是太苦了,天城暮云摇头,他说胃里有点恶心,喝不下了,药的味道太难闻,他不想喝了。

老大夫轻咳一声,“喝太少了,皱着眉也得再喝点,就算喝不下也得喝个大半碗才好。”

天城暮云别过头去,捂着嘴又干呕了两下,脸色不大好看。

老大夫瞅了瞅,正准备给他把个脉。

楚非离扶住天城暮云,歪头道。“恶心?你不会是孕吐吧?我爹说,我娘怀我的时候,就这样吐得厉害。”

“滚!”天城暮云反手就给了楚非离一巴掌。这一巴掌着实用力,打得楚非离半边脸火辣辣地疼,他委屈巴巴地捂着脸不敢吭声。

又打他,这是暮云多少次打自己了。媳妇真的好凶残,一言不合就揍自己,他到底说错什么了,孕吐就是这样的反应啊!

老大夫对于楚非离的脑残问题表示了严重的同情,当即又在药架上翻起了明目清脑的药来,没一会儿就抓了很多药,分着批量包好。

楚非离惊呆了,“这是又给他开的什么药?他的毒很严重吗?”

老大夫轻咳两声。“老夫这是给公子开的药。”

天城暮云表示赞同,楚非离确实需要治治脑子。便一起付了款,把所有的药包扔到楚非离怀里。楚非离懵逼地抱着一堆药。这多得都把他脑袋淹没了,甚至比暮云的药还多。

这算是变相欺负他吗?

“退回去,我不需要。”楚非离企图反抗,但是天城暮云瞪了他一眼,他便老实了。

天城暮云怕楚非离再给他丢人,回去的时候再三提醒。

“楚非离我告诉你,你以后再说出什么让别人笑话的话来,你这张嘴我亲自给你缝上!”

一边提着大堆药,还要背着一个人的楚非离眼泪汪汪地点了头。他知道暮云不是跟他开玩笑的,而且下手是真的狠。

明明上辈子是只温顺的小绵羊,这辈子俨然变成了随时会吃羊的小狼。

雨停后的道路上有些滑,楚非离小心翼翼地背着天城暮云,生怕他被自己摔下来,因此走得很慢。

天城暮云想吃元宵,一直念,楚非离便一家一巷地找,终于找到一个还在做生意的店。

那家店也快打烊了,店里客人都不多了,小二揉着疲惫的眼睛,看到楚非离二人,赶紧迎进门来。“客人快进来,还有一会儿就打烊了。”

楚非离把天城暮云安置在座位上,摸着还有点生疼的脸颊,都虚弱到快不能动了还有那么大劲,不会是气糊涂了拼了命也要打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