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温婉觉得自己隐隐约约还能感受到那人身上的脂粉味。
顺着温婉的目光,牧元尘也不由得把自己的目光往门口的方向扫了一眼。只见当他的目光触及那个映在门上的身影的时候,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
“你是说,那个日日变着花样穿衣服,换着样式涂脂粉的人?”
听到牧元尘这么一个押韵而又简洁的总结,温婉不由得笑了出声。
那人也确实是这样,在这血腥味浓厚的东厂里生生添上了一层抹不去的脂粉味。牧元尘这么说,倒也不是问题。
“是,你这说法倒是精准得很。”
那人勾了勾唇,看着温婉的方向笑了一下,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引得那人不得不把俯身贴耳才能听到他说的话。
“公主觉得,相较之于血腥味和脂粉味,本官会更喜欢哪一个?”
说起来,这根本就不需要两人在这里纠结的事情,不由得让两人相视一笑。都知道这人不合两人的胃口了,那又何必放着碍眼?
“那另一个呢?虽然没有明确表示,但是她那欲擒故纵之术玩的可是顺手。”
说着,温婉便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日日在后院里烹茶做菜,吟诗作赋,弹琴插花的人。那人不曾把自己的目的放在明面上,只是这两人在进到东厂的时候便已经被所有人知道了她们的目的,不论她们上了多少层伪装,最终的结果都不会变——无非就是给他们两个找麻烦罢了,还能有什么?
想到这里,温婉不由得又笑了起来。
依照他们两个现如今的信任程度,想找他们的麻烦,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且莫说皇太后派过来的这两人段位根本不够,便就是她们的段位够了,他们两人之间共同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所建立起来的那种信任也不是她们可以打破的。
“她?欲擒故纵罢了。再说,本官不喜欢胭脂俗粉,也不喜欢吟诗喝茶。本官喜欢的是与公主一起讨论天下大事,一起出谋划策,一起交流人生感悟……”
“且慢——你倒不如说,你我现如今乃是敢为天下先。”
盯着那人有些失落的眸子,温婉笑意盈盈地说出了自己心里的那个答案。
她怕那人再说下去,接下来的话便太过沉重,以她现在的情形根本不能接受。所以,在那人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之前,温婉便已经打断了他那呼之欲出的答案。
其情之重,无以为报,只能等她自己强大了,方可为君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