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定睛看去,却是那与皇太后最为亲近的户部尚书。
这人一出来,皇太后这边的人差不多便已经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纷纷眼中透露出了一份哀愁。只是若是仔细看去,那眼底溢着的可不是欣喜么?
把自己从这个案子里摘出来,没有一个人不想这么做的。只是,这案子已经查到这里,必定会有一个人出来顶替这个罪名——而这个人,不可能是皇太后!
见到此时跳出来以一己之力承担下这个责任的户部尚书,牧元尘原本靠在椅子背上的身体不由得直了几分。
“尚书可知,这私造假币一事乃是满门抄斩?”
他仅仅盯着户部尚书的眸子,想要从他的眼中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怯懦之意。
只不过,他看出来的有懊恼,有无奈,有悔恨,却独独没有他想要的胆怯……
户部尚书并没有理会牧元尘的话,只是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那几个证人身上,盯着他们的眸子问道:“与你们接头的人报的可是本官的名号,你们可以因为背后有本官这个护身符所以才敢肆意妄为,制造假币的?”
那工匠看了一眼户部尚书,又看了一眼皇太后的方向,动了动嘴唇之后还是按着户部尚书的话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如此一来,人证物证具在,再加上户部尚书亲自认罪,这一罪状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只不过,皇上念于户部尚书自己承认罪行,并没有让他们满门抄斩,而是换了一个稍微轻一点的刑罚。
户部尚书被抄家,家中男子充军流放,女子送入绣坊,一时人走茶凉。
一时之间,户部尚书的事情在大街小巷成为人人们的饭后闲谈。只不过,不过是不到半旬的时间而已,户部尚书的这件事已经从人们的心目之中逐渐淡去。
“只可惜,这次没有动到皇太后那边。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恐怕我们这次的收获会更多。谁会想到,这最终竟然会跳出来了一个户部尚书把这一且全部都顶了下来……”
温婉看着自己面前那个正在处理公文的人,想起前一段时间两人为了假币案付出了多少精力,其中又有多少次的误会和不解,便不由得为这次的结果而愤愤不平。
只是,虽然温婉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毕竟这只是她一个人的想法。对于牧元尘来说,这个结果就未免与她所想到的不是一个想法。
“其实不然,我们这次的结果本来就已经达到他送利用的上限了。公主可以想想,我们所掌握的证据虽然说可以在皇太后身上安上一个罪名,但她毕竟是一个国家的皇太后,仅仅是这么一个罪名是不能把她完全打压下去的。到时候,便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倒不如现如今,他们那里折了一个户部尚书,倒也是为我们清了一个障碍。”
如此转念一想,温婉不由得也觉得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一时之间便也不再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结。
既然这件事情已经了结了,温婉不可避免的需要进宫去和温晟再次商议一下他们接下来的行动路线。只不过,这聊着聊着,还是免不了地回到了假币案这件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