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抬头看了一眼那个依旧站在自己前面的人,牧元尘笑了一下把那一份文书合上。
“因为见证了自己家族的衰败,看到了百姓对他们家族的唾弃,所以就义愤填膺,让所有不服气的人都闭嘴?”
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个人,直到他偷偷把自己的头低下去了之后,牧元尘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只不过,在这之前,他先是把他给叫了过来,在自己身边坐下。
把自己刚刚翻过一遍的文书递到对方手上,确定对方已经有足够的心情去把那文书再次翻一遍之后,这才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是,他是这么说的。只不过,本官也觉得这个回答很是不靠谱。毕竟对于他一个小小的侧室之子来说,他若是不说自己是户部尚书的儿子,怕是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没有到过街老鼠的情况,不至于如此破釜沉舟。”
他这一点说的不错,那个小子不过就是自己一个人罢了。对于这整个京都来说,便是他行动再怎么缜密,也会留下重重把柄。
及到那时,东厂和刑部哪一个都不是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喽啰可以兜得住的。
只不过,他显然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处境,故而在已经发现众人把目光聚集在这口井上的时候才会再一次回到这口井这边来查看情况。
“还有一点,就是宫里淑妃的事情。虽然说淑妃确实是吃了那口井里的水做出来的点心,但是能进到宫里的食物,哪一个是没有经过检验的?再说了,那一块小小的糕点之中又会带有多少井水?”
这么一说,两人的目光交集在一起,都看出了对方眸子之中透露出来的那种怀疑。
若是淑妃确实是因为那口井里的水才生病的话,理应在那市井之中的人之后生病,或者是与他们一起。但是她偏偏是那个先例,而且还是一个病症最为严重的。
如此一来,便不由得让人多想了。
两人把自己心里的疑问和对方互通了之后,各自又回到了自己的职务之上对其进行进一步的调查。
及至牧元尘和温婉聚在一起的时候,两人不可避免地一同谈到了这个问题。
其实相较之下,温婉更关心一点宫里的情况。只不过,对于她来说,若是牧元尘可以把外面的事情给她说一说的话,她也可以趁机把这些情况给自己那个公务繁忙的弟弟说一下。
今日白天的时候,牧元尘不仅仅是把那文书的内容总结了一下,还派人去抄了一遍存在自己这里。
说是为了方便自己随时查看,其实他心里明白,不过是想让温婉也看看他们的成果罢了。
对于他来说,温婉这个人对他的影响一点点在生活上体现出来——尤其是,现如今他习惯于有什么事情便过来和温婉一同商议。
就如此时,温婉提出的这个问题便足以给他们一个新的侦查方向。
温婉的回答,从来都不会让他失望不是么?
户部尚书已经不在,他的小儿子不可能掀起这样的腥风血雨,背后一定有人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