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虽然温婉和牧元尘已经都决定要在科举之上给皇太后让利,却也并没有能把两人的想法合二为一。
至于为何——自然是两人觉得让利的多少不能合在一起了。
对于温婉来说,让利可以,意思意思就行了,让那皇太后知道他们并不是打算一下子把她的后路全部堵死。如此一来,她也没有在自己的那边断了自己的后路,而温家这边也不会实行不了自己的计划。
只不过,牧元尘想的却没有温婉这么简单。
他还是可以认清现如今的情形的,便纵是那个皇太后已经失势了。可是她的根基依旧在那里。所谓之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是她因为这件事而做出什么玉石俱焚的事情来,可就不是一个科举制度可以解决的了。
及到那时候,朝堂上的人青黄不接,这可不就是最为难过的事情么?
并没有赞同温婉的决定,牧元尘还是把自己的想法按在心里——根据他之前的经验,他可是清清楚楚地明白,便纵是自己这个时候再与那温婉说些什么,她也不一定会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如此一来,倒不如让他自己去和自己的想法过一下。
至于他这边的问题,他自己解决就可以了……
既然都已经这么决定了,牧元尘下一刻便找到了那个曾经说是要和自己一条心的德源。
他自是知道她并不是真的打算站在自己这边的,所以便纵是她口头上说的信誓旦旦,他也没有相信一分。
只不过,这个时候,该利用的时候可是没有一丝需要他犹豫的。
所以,在温婉不知道的时候,牧元尘亲自去了德源的院子,找到了那个曾经说过要给他效忠的人。
“见过提督大人。”
这个从来不会光临这里的人突然来到了自己的院子,德源不由得立马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那个刚刚带着一阵风进来的人的身上。
行礼,让座,上茶一气呵成,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只不过,这些便纵是她做出了什么毛病, 牧元尘也不会在意。他在乎的不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是自己这次过来找这个人的真正目的。
“本官记得,前几日的时候,德源说过是要和本官一条心来着。德源,本官没有记错吧。”
与和温婉在一起的时候并不一样,和温婉在一起的时候,他把自己的语气放到了最温柔的时候。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似乎是在呵护自己手上的一个弱小的生命。
而到了德源这里,立马便不一样了。
别说是呵护,那语气之中哪儿里有丝毫的温度在那里?
看着那个目光冷冷地盯着自己的人,德源似乎一下子便明白了那沈晶儿为何这么怕牧元尘——不说他那雷厉风行,一个心情不好便把人丢在诏狱里面的行为,便是他那看着自己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毫无温度的眼神,便已经让她自己不由得短气了一分。
向着牧元尘俯了俯身,德源在心里计较了一番,这才开口答应。
“是,提督没有记错,德源确实是说过要效忠提督的事情。不知提督此次前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德源去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