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娇看得难受,眼圈慢慢红了。
她露出自己的食指晃了晃道:“小时候这里被镰刀
割到了,我娘给我敷了药用纱布包起来。”
“晚上伤口一阵阵地疼得我睡不着觉,我以为是我娘把伤口给我绑紧了。”
“可解开纱布后,我才发现,原来不怪什么,就是伤口疼。”
宋子桓虚弱地笑了笑道:“你不说,我还以为是我的心疼,原来只是伤口疼啊。”
这话原本是玩笑话,可赵玉娇的眼泪还是一下子落了下来。
她最怕这种,听是玩笑话,问是玩笑话,可细品却知道,那不是。
有些言外之意,只有两个人能懂。
“别哭,哭什么,我不是还活着的?”宋子桓道,可自己却跟着红了眼睛。
赵玉娇哽咽道:“我知道你待我好,很好很好。”
“是我年幼不知事,若能离你远一点,今日你就不会如此难受了。”
“不,怎么会是你不知事?”宋子桓苦笑。
分明是他,明知道纪少瑜在那里虎视眈眈,把人都叼进窝里去了,却还是惦念不忘。
要说错,那也是他的错。
或者说,是纪少瑜的错。
但绝不会是她的错,若让她自责,他宁愿自己什么
都不说,什么也不做。
“以后好好过日子吧,过完年,我也要成亲了。”
“昨日我只是担心长公主出事,与你无关。”
宋子桓说完,喉咙有些艰难地咽了咽。
最好是,就此打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有一个人在心里住着,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很多人终其一生,连自己喜欢的人都遇不到。
他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赵玉娇擦了擦眼角,认真道:“我也不说谢谢了,以后但凡你有用得着我们夫妻的事,你便直接说就行了。”
再感动的话,都不能说了。
她放在心里好了,人生还有那么长,她总有机会还的。
宋子桓在被子里的手,紧紧地抓住了被子。
其实还有好多的话没有说,还有许多问题无法开口去问。
只是必须要一个人压着,再难受也要压着。
身体仿佛负重千斤,却应要在这千斤下面,求一条生路出来。
…
燕凤翎回京以后,便先去见了燕沧澜。
她有些无语道:“刘栋是想提起将府里的钱财都转
移到董氏的手里,摘清董氏以后,让董氏再来救助他们。”
“可谁知道董氏记恨当日她父亲出事,刘家并不过问,因此才生了异心。”
“纪少瑜又曾是揭发董喜来父子为恶的人,董氏自然想借刘家之手报仇,回头就说是刘家心存报复,与她无关。”
“听董氏嬷嬷招供,若不是遇到纪少瑜等人,董氏也准备除掉刘栋给她的人,然后悄悄出京的。”
燕沧澜听完,怒不可遏。
“若按照她的想法,她的亲人都是无辜的,别人动了她的亲人就是该死?”
“那些被她父亲和弟弟害了的人呢?”
“人家是不是也要来报复?”
“仗势欺人,却还不服诛,像董氏这样的人,就应该凌迟至死。”
燕凤翎的火气昨天就灭了,这会听见燕沧澜这样说,嘴角还微抽几下。
“等会我想去蔡府一趟,备些礼物,聊表心意。”
燕沧澜闻言,目光微微一闪。
片刻后,他挥了挥手道:“皇姐还是先去凤仪宫看看皇后吧,说不定她也有礼要送去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