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恨吗?想起那天的事我都恨得牙痒。】
【这才是个开胃小菜,还不配容崽那么大张旗鼓,他老爹才是狗贼之一。】“所以你猜猜,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容与轻声问道。
“猜对了,我可以考虑放你一命。”
原本万念俱灰的海济帆听到此处顿时眼前一亮,哪里顾得上深思,迫不及待地开口道:“那贼狗哪里用您费心,要我说就该千刀万剐的分尸,然后扔到熔岩池中烧掉,叫他神魂俱散!”
这话说得让所有人都大开眼界,为了活下去,他真的连亲爹都能卖。
容与沉默片刻,慢声道:“那可是你生父,据说对你相当宠爱,你当真没有半分顾念?”
然而海济帆的想法也自有他的道理:老爹肯定已经死了,救不回来,还不如让儿子口嗨一下好歹换取一缕香火。
于是他诚恳道:“弟弟已经死了,我这个哥哥总该传承香火的。”
听到这句话,众人为其厚颜无耻开了眼界不说,容与也不禁露出一个略微冰冷的笑意,多半是正中下怀的嘲讽。
唯有江清月难以忍受他的卑鄙无耻,更担心容与会就这么把他放了,便鼓荡全身灵力,歇斯底里地向他扑过来扑打他:“你还有脸说!明风就是被你害死的!”
在之前的打斗中她的武器已经被海济帆折断,此时只能用自己的牙齿撕咬。
海济帆原本想一脚踹开她,但是考虑到她和叶知瑜的关系,还是忍住没有回击。
只见江清月硬生生从海济帆的胳膊上撕咬下一块血肉来。
她竟是硬生生在嘴里嚼碎,然后呸地吐出,憎恨狰狞道:“畜生的血肉,果真臭不可闻。”
唇齿开合间满嘴血污,看上去与走火入魔的疯子几无差异,与此前高傲金贵的江家大小姐更是判若两人。
究竟是多大的刺激打击才能让一个注重仪态的漂亮姑娘癫狂至此?
她失控后悔到这个地步,连一直抨击她的弹幕都不好说什么了,唯有不满的讽刺:【早干嘛去了?】海济帆忍无可忍,冷笑道:“逼死明风之事你也有莫大功劳!”
江清月无话可说。
容与瞥了呆怔而只能默默流泪的江清月,淡淡收回目光:“现在与你说话的人是我。”
“对不起!”海济帆连忙谢罪,接着赔笑道:“而且即使这样也不能偿还他的罪孽。”
他绞尽脑汁地想着家族拷问敌人时使用的酷烈手段,面不改色地一一道出。
容与安静地听完,居然颔首,神色微缓道:“你说的很有诚意,看来确实愿意痛改前非,与你那父亲划清干系。”
“不是父亲,是贼狗!”
海济帆甚至连狗贼都不愿意用,听起来确实求生欲很强。
人正是这样,一旦打破底线,再做出什么便都不奇怪了。
所以突破底线后,海济帆便觉得心中骤然一松,先前言行都有了属于自己的解释。
他低垂着头,不断告诉自己,这是忍辱负重,待他从这里逃出重振旗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那想来,即使我告诉你那老狗如何死的,你也只会拍手称快了?”
海济帆狠狠点头。
无论父亲是怎样死去,应该都不会比他说得那些酷刑更惨了吧。
他自认为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论听到了什么都不会动容。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把他当初对我做的事对他尽数又做了一遍。”
容与眼神无波无澜地看着他,幽幽问道:“你觉得这个结局对他来说怎么样?”
海济帆的脸瞬间白了
说到底,他虽然能够口嗨父亲的死亡,但那是因为父亲已经死了,所以利用父亲死后的最大价值他没有太多负担。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父亲遭受的居然是这样的酷刑。
他当然知道容与当年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剖心剜骨,种入心魔,双手被岩浆炙烤化为酥骨。
这其中任何一项,都不是个垂死老人能承受的。
偏偏他知道,容与绝不可能骗他!
不知不觉间,他的面上已是泪流满面。
他的老父即便年老糊涂,对海明风的处置也有些心软,但在他少年时对他的那些呵护教导总不是假的。
他已经病入膏肓,半身不遂,哪里经得起这种折磨?
可这么心痛父亲的海济帆并没有想到,当年被他父亲凌迟折磨的容与,也只是个刚满七岁的稚童。
他和父亲因夺取至宝,认为能使门派大兴而顾盼自雄时,那个靠毒药才苟延残喘下去的孩子,又在何处哭泣?
“哦,忘了还有容氏的血债。”
尽管对宗族并无感情,但是……
“为什么要杀容异?”容与轻声问道,“古剑门对虐杀一个将死之人便这么感兴趣么?”
【哇,刀子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