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1 / 2)

美色动人 阿扶光 2387 字 3天前

杏棠泪眼婆娑地望着戚婵,哽咽道:“我就是想姑娘了,很想很想。”

宫门口不是叙旧的地方,说了两句,李玄瑾就提醒道:“上车吧。”

宫门口一共停了两辆马车,一辆是为李玄瑾和戚婵准备的,另外一辆却是为杏棠丹喜准备的。杏棠依依不舍地盯着自己,戚婵犹豫了下,还是没提出和杏躺坐一辆马车,因为等李玄瑾送她到了威远侯府,他就要离开,接下来一段时间,杏棠会陪着她。

李玄瑾见状,握着的拳头这才松开。

李玄瑾只送戚婵到了威远侯府的侧门,叮嘱了几句,就放她下了马车。

李玄瑾早就和威远侯商量好,是以威远侯府的二姑娘身体已愈,不日归京的消息早就传了回来。所以小厮推开门,见门口站的是丹喜,不多时,二姑娘回府的消息整个府里都知道了。

如意斋和戚婵离开时相差不远,她坐在正厅里,不一会儿,便迎来了周氏戚莹。

戚莹应该是真以为她在养病,关心了她好久。周氏的目光就有些复杂。

威远侯还在官署,他是黄昏来的如意斋。他坐在黄花梨的圈椅上,端着一杯茶,看了戚婵良久良久,方才叹了声,“你比我想的有出息。”

戚婵笑了下。

戚婵回京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明卉第二天就上了侯府,她去年冬日,嫁给了工部陈尚书的嫡次子简起云,和梦里一样,夫妻两人自是恩爱情浓。

虽然李玄瑾如今当了皇帝,但刚刚登基,到底根基不甚稳定,两人不欲传出不好的流言,所以这两年,除了无法瞒过的人,戚婵都用养病带过。

明卉听戚婵是去养病了,有些不相信,但见戚婵不愿多说,她皱了下眉,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不多时也就离开了。

其实明卉刚才略带激动地问,她这两年到底去了哪儿,戚婵只回答了一句在浮县养病,她看到了明卉眼底的怀疑,她本来等着明卉再追问的,但见她瞬间就接受了这个发展,可能是有看出了她不想多说的意思,但这么一句便不再问,也从侧面说明,其实她在她心底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戚婵送明卉出了威远侯府,目送她和她夫君的背影远去,戚婵自嘲地笑了下。

她不也是吗?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两年都没和明卉联系,又何必抱怨她在明卉心里没从前重要。

所以,她下蛊没错,再浓的感情也会淡,就算杏棠还很在乎她,但今儿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去见她表哥。

明卉是上午来的威远侯府,下午的时候,威远侯府就来了个新客人,安王李子凌。

周氏派人来问她要不要见。

戚婵去了花厅,李子凌坐在花厅里,脸色苍白,身体孱弱,似是听见脚步声,他微微扭过头,脸上露出点微笑,若是不知李子凌偏执变态的性子,只看到这个比温和的笑,只会让人感慨上天命运弄人,这么温良如玉的男子为何有这么一副破败的身体。

“安王殿下。”戚婵微微屈膝。

李子凌猛地站起身,朝戚婵走了几步,而后似发现自己的动作失礼,忙立定身形,他的眼神在戚婵身上转过,好半晌,才轻声问:“阿婵,你身体好些了吗?”

“多谢安王挂怀,臣女已经大好了。”戚婵有礼说。

李子凌嘴唇翕动,过了片刻,他看着戚婵,眼神复杂,“两年前的事是我唐突,还没有机会给你说声抱歉。”

李子凌还没从病床上起来,戚婵就离开了京城。

戚婵目光在李子凌身上转了两圈,“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已经放下了。”言下之意,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李子凌闻言神色不改,温和地和戚婵说了几句话,便提出告辞。

戚婵立在花厅里,看着李子凌的背影远去,她眉心紧皱,李子凌虽然面容苍白,身形削瘦,看起来命不久矣,但她总觉得李子凌像她安稳生活里的一颗炮弹。

戚婵脑子里动了搞死李子凌的想法,但李玄瑾再喜欢她,不可能随便杀了李子凌,反而还容易引起他的怀疑,而她若是自己出手,一定要一击必中,但现在的李子凌看上去瘦弱无害,若是她偷偷动手,反而留下把柄怎么办?

想了半天,戚婵还是决定小心为上,李子凌油尽灯枯,最多一年,自有天收。

而与此同时,回到安王府的李子凌坐在书房里,他手持着笔,轻轻在画卷人的瞳仁一点,一身紫裙从花厅走来面容平静无笑的女人跃然纸上。

这时候,他的侍卫从门外进来,低声道:“主子,昨日……”

“昨日怎么了?”他换了只毛毫,开始描绘衣裳上的葡萄纹。

“昨日送戚二姑娘回府的好像是陛下。”侍卫阿奇道。

李子凌的笔尖一停,俄顷,他抬起头,望着门外橘黄的夕阳,低低地笑了一声,“我的预感还真准。”

所有的一切都按照梦里的在发生,只除了一件事,阿婵没有嫁给自己。

她为什么没嫁给自己?为什么和李玄瑾在一起了?

李子凌低头浅笑。

李子凌笑的同时戚婵也在笑,两年不在京城,乍一回来,威远侯府的亲戚还不少,俱都上门关怀一二,白日里见客太多,夜间就有些疲惫,戚婵早早就睡了。

睡的昏昏沉沉时,戚婵被人叫醒。

她眨了眨眼,床前的男人一袭无花纹窄袖黑衣,乌发以黑带束起,倒是和两年前的记忆重合,戚婵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是李玄瑾来了。

她打了个呵欠,手撑着被褥坐起身,“陛下。”

李玄瑾看了她片刻,才低声问:“你今日见子凌了?”

戚婵顿时回神,她见李玄瑾下颚绷得紧紧的,轻轻颔首,“是见了他一面。”

李玄瑾神色微敛,盯着戚婵说:“阿婵,我觉得子凌有些奇怪,你少和他接触。”

戚婵知道自从当年李子凌意图对她不轨后,李玄瑾的印象对他就不好,但他这句话出口,戚婵免不得多问了一句,“哪儿奇怪?”

她也觉得李子凌奇怪,可是找不到奇怪的点。

李玄瑾的唇张了张,他从不信鬼神之说,但戚婵是有几分相信的,李子凌能预知未来这件事太过不同寻常。他沉吟了片刻,道:“直觉。”

“我也有这种直觉。”戚婵说,“陛下放心吧,我会远着安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