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玉:“?”
什么意思?
什么都得不到是什么意思?
老和尚似乎觉得说得够多了,转身往寺庙内走去,古言玉心头不安,想问个清楚,抬脚就欲追上去,却被小沙弥拦住:“这位施主请留步,崇明师父话已至此,不便多言。”
崇明?
原来那老和尚就是崇明大师。
可是古言玉心中有很多疑团,老和尚说有人要破坏这份平衡,这个人是谁?什么都得不到的人又是谁?说话说一半留一半,几个意思?
可是她知道,就算她追上去,也问不出什么了。
她满脸忧愁地望向秦荀殷:“侯爷,您说该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我们的就是我们的,不是我们的强求不来,”秦荀殷牵起古言玉的手,“走吧,该看的也看了,我们下山。”
古言玉深吸口气,她也不知道秦荀殷说得对还是不对,只是上山时的好心情如今全然没有了,被一种沉重所取代,那老和尚似乎有天眼,能看见一个人的前生今世,他的话,古言玉不得不信,正因为相信,才忧心忡忡。
而和她相比,秦荀殷就显得淡定得多,他安抚古言玉道:“不必多想,这种神神
鬼鬼的事情根本没必要相信,无论是崇明说的话好还是大相国寺的主持说的话好,听一听则罢,不必当真,你只要相信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会挡在你的面前,为你遮风避雨。”
古言玉一怔,望向秦荀殷。
她告诫自己多想无益,秦荀殷说得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很多事情都由不得她,她又何必为难自己,这人生路本就曲曲折折、弯弯绕绕,哪有一帆风顺的。
她就不信,只要她和秦荀殷齐心,还能有化解不开的灾难,想通了这点,她便有几分豁然开朗之感,淡淡地笑了笑道:“妾身都听侯爷的。”
下山要比上山容易得多,秦荀殷拉着古言玉,走在前头,秋月拉着落雁走在中间,后面是几个左字号的亲随,到了半山腰,几个女人自然要歇一歇。
秦荀殷拧开水壶给让古言玉喝水,与此同时,他的耳朵倏然动了动,一脚踢在脚下的一颗小石头上,小石头当即飞出,砸向草丛。
下一刻,从草丛飞出十来个穿着黑衣手握大刀的贼人,贼人们有组织有纪律地提刀就朝秦荀殷等人砍去,秋月赶忙将落雁拉到一边,自己守在古言玉的身边。
秦荀殷踢出石子后就一动未动,几个左字号与贼人们大打出手,刀光剑影,好不
热闹,古言玉看得咋舌,觉得贼人太多,左字号们颇有点应付不过来。
“侯爷去帮他们吧,这里有秋月。”古言玉道。
大约经历的次数多了,她现在已经有点见怪不怪的意思,觉得这些贼人在秦荀殷面前都是些小喽啰,根本不够看,更不足以伤害到她。
应付贼人们的大刀有些应接不暇的左二闻言,在心中默默地感激了一遍古言玉。
秦荀殷是个爱护自己下属的好老板,见左字号们果然有点应付不过来,知道这次来的都是些高手,当下也不犹豫,抽出腰间软剑就加入了战局。
紧接着,古言玉听到“啊”一声尖叫。
她眉头一皱,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是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女人,那女人吓得瑟瑟发抖,整个身体都在震颤,好像生怕下一刻就会被一刀两断。
古言玉有颗慈悲心,她们所处的位置被秦荀殷他们保护了起来,贼人们很难杀过来,那女人所处的地方却十分危险,古言玉担心她受到伤害,就让秋月去将那女人拉过来。
秋月也有颗慈悲心,得令后立刻去救人,贼人们忙着和秦荀殷他们打斗,他们的目标也都是秦荀殷,根本没心思管这几个女人,所以秋月毫无压力地就将那女人救了过来
。
那女人满脸惊恐地朝古言玉她们道谢。
秋月道:“你好好在这里呆着就是,那些贼人伤害不到你的。”
女人哆哆嗦嗦地点头应下,目光时不时地往刀光剑影的方向瞄,她看了几眼,似乎被吓得不轻,瑟缩着往古言玉的身后躲,古言玉却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她猛然起身,与此同时,女人袖中蓦地飞出一把匕首,女人手腕诡异地一转,匕首就抵在了古言玉的脖子上,这一系列发生在瞬间,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古言玉已经被挟持了。
女人嘴角裂开一个残忍的笑,匕首在古言玉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鲜血瞬间溅了出来,顺着古言玉的脖子流进她的衣衫里。
“威远侯,你若再不住手,我就要了你女人的性命!”女人冷声道。
场面因为这女人的一句话,立刻得到了控制,秦荀殷这边率先收手,黑衣贼人们纷纷往后退,两方人形成对峙之势。
落雁和秋月顿时傻了,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乱局,谁都没有想到刚刚还可怜兮兮的女人转眼就变成了心狠手辣的女刺客。
古言玉则想,克妻的秦荀殷到底还是克妻,她这条命果真是留不长的,看来今天
还真得交代在这里,幸好,幸好她留了遗书,该交代的在遗书中都已经交代清楚了。
希望她死后,祖母不要过于伤心,秦荀殷能找到属于他自己的救赎,希望他娶的第二个妻子能对两个孩子视如己出,希望两个孩子能平安快乐地长大。
在极短的时间里,古言玉的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等这些念头全部落下,她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随时死去的准备,她望着已经放弃抵抗的秦荀殷,轻轻地摇了摇头。
秦荀殷眸光眯起,男人硬朗的面部线条紧紧地崩了起来,隐约藏着某种锐利的不可逼视的锋利,他被几个左字号牢牢护在中间,望着古言玉和那个女刺客。
“你想如何?”秦荀殷问。
山间的风是冷的,吹在身上有股潮湿的海风的气息,古言玉觉得自己成了累赘,指不定会害死秦荀殷,但秦荀殷决不能被她害死。
女刺客的声音也是冰冷的,哪有半分害怕的样子,她道:“我要侯爷身上的兵符。”
“现在?”秦荀殷看起来很淡定。
“就是现在。”
秦荀殷冷笑:“谁出门游玩还会把兵符带在身上?你换一个,或者,你可以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