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两件毫无任何干系的事情,也能算到一块儿去?
看出了尹苍羽眼中的疑惑,季榆没有解释,只是再次抬手摸了摸他的发顶,而后便伸出手,推开了池君昊的房门,迈步走了进去。
“苍羽,师……”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季榆,池君昊停顿了一下,“你们来了。”
“唤我师兄便是。”察觉到了池君昊的停顿,季榆出声说道。
若是池君昊拜入罗蔚衡的门下,那边与他是平辈,而他不论是入门时间,还是年岁都要长对方许多,理当应得上“师兄”这个称呼。
听季榆这么说,池君昊的面上不由地流露出几分失落的神色来。
方才季榆和尹苍羽在门外说话的时候,并未压低声音,两人的对话他都听在了耳中,但亲耳听到这话从季榆的口中说出来的感觉,终究是不一样的。
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的心中到底为什么,会抱有这样微渺的期望。
扯起嘴角,向走近的两人露出了一个笑容,池君昊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师兄。”
季榆闻声略微点了点头,走到池君昊的床边坐了下来,伸出手覆上了对方的额头。
池君昊的体温比起常人来还是要高出少许,但相较于昨天,却是好了太多。想来只要按照刘伯庸所吩咐的,再服上几贴药剂,就能彻底痊愈了。
又询问了几句池君昊当前的感受,确定对方没有什么大碍之后,季榆才收回了手,开口说道:“师弟的拜师礼,等到身体痊愈了再举行吧。”
罗蔚衡身为掌门的亲传弟子,收徒之事自然不可能如他这般轻率——直到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季榆才反应过来自己之前的行为有多不当。
就算他和罗蔚衡之间的关系的确亲密,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够那样轻而易举地替对方在这种事情上做出决定。也亏得罗蔚衡对他的性子向来了解,不会为了这种事而生出气恼的情绪来,甚至还想了法子替他收尾……不得不说,人的一辈子,能够有这样一位至交好友,已是最大的幸事。
“罗师叔事务繁忙,无法抽搐足够的时间,亲自教导师弟习武,”说到这里,季榆停顿了一下,“师弟若是不嫌弃,可以在此处住下。”
即便并未明说,但他话里的意思,却已经十分清楚了。
显然没有想到季榆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池君昊呆了良久,才猛然醒过神来。
纵使不记得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明白季榆想要做到这一点,定然是费了不少的功夫。而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池君昊不认为会有除了自己之外的理由。
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喉咙里似的,让他连发出声音都有点困难,只感到鼻子一阵阵发酸。
池君昊觉得,这一定是自己的病情所造成的,他平时根本就不是个爱哭鼻子的人。
“嗯,”低低地应了一声,池君昊突然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多谢师兄。”他说着,声音里却带上了一丝不明显的哭腔。
似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今天碰到的这一个两个人,都毫无来由地哭上了,季榆的眉头微微拧了起来。
果然……是因为他做错了什么事吧?
“好好休息,”莫名地感到屋里的气氛有些古怪,原就不擅长应付这种问题的季榆沉默了一阵,索性找了个理由站了起来,“我去找宋长老拿你们的衣服。”
虽说九华山对于门下弟子的衣着并无严格的要求,但除非离山游历,否则大多数人都还是穿着印有九华山的标识的服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