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那险些撞上自己鼻尖的铁门,陆南柯的眼角跳了跳,忽然抑制不住地笑出声来。
这个人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从心底产生的兴趣,是极为危险的信号吗……深深地看了一眼没有丝毫动静的铁门,陆南柯没有再继续在原地傻站下去,转过身朝自己停在不远处的车子走了过去。
他似乎对这个人发起的那个游戏,产生些许期待来了。
将手里的钥匙插上,陆南柯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没有再去看那门前已经没有了某个人身影的建筑,发动了车子。
听着外头车辆行驶的声音逐渐远去,季榆的嘴角几不可察地上扬了几分。
或许是同样的事情做得多的关系,这种玩弄人心的举动,他好像做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当然,这个世界里那两个没有经历过太多风浪,比起其他世界那些心思千回百转的人来,太过单纯明了的主角,也是他的计划进行得如此顺利的原因之一。
随手将里上的钥匙放在了茶几上,季榆还没来得及坐下来,就察觉到楼上的转角处多出了一个人影。
“你在这里做什么?”显然没有料到会在这个时间见到这个人,季榆的眉梢不由地上挑了少许,倒是没有显露出什么慌乱的情绪来。
“有些文件需要你签字。”面对季榆的问题,林曲拿起自己手上的一叠东西晃了晃,不慌不忙地下了楼。
就算季榆把处理其他事情的权力都毫无保留地交给了他,但他再怎么着也不能代表对方,在这些文件上签字不是?
大概坐在这种位置上的人,就是连休个假都不安生的典型吧。
把自己带过来的文件随手扔在了茶几上,林曲一点儿都不见外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地方他都来过不知道多少次了,除了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用来保存财产的保险柜之外,每一个角落他都摸得一清二楚。
大概就是因为某个人对别人交付信任的时候,总是没有任何的保留,所以对方身边的人,也都乐意用尽全力地替他做事吧?
视线扫过面前那几份写着项目的名字的文件,季榆的眉头顿时拧了起来,显然对这些东西很是厌烦:“你不是能模仿我的签名?”
林曲闻言看了季榆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将别在自己口袋上的签字笔拿下来递了过去,其中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一些不那么重要的小东西,他作为秘书,可以代替这个人处理,但凡是牵扯到重大项目的事,他从来都不会去做这种事。
自己不能跨越的界限在哪里,林曲向来十分明白。
季榆见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抬手揉了揉还有点刺疼的太阳穴,就接过对方手里的签字笔,在沙发里坐了下来。
甚至懒得去看文件里的内容一眼,他径直在空白的地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喝酒了?”鼻尖嗅到一丝不那么明显的酒气,林曲有些意外地问道。
大抵是觉得酒精这种会让大脑犯迷糊的东西,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的缘故,平时除了必要的时候,季榆很少沾酒,林曲还曾经以拿这个嘲笑过对方,这日子过得跟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