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1 / 2)

春秋小吏 长生千叶 2747 字 15小时前

公子叔段伸手一搂,还将一个女子搂在怀里,十分亲昵,可不就是一直掩藏在队伍里的鄫姒么?

鄫姒连忙跑过去,依偎在公子叔段的怀里,娇声说:“公子,妾好想公子呀——”

郑伯寤生的眼睛冒火,死死盯着鄫姒,说:“你是共叔段之人。”

鄫姒“咯咯”一笑,说:“公子,您尝说郑寤生如何如何心机,如何如何城府,怎么依婢子,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臭男人呢?”

公子叔段哈哈大笑,说:“没错,美人儿说得对。”

公子叔段又对姬林说:“天子,郑寤生野心勃勃,欺压天子,如今我叔段便是来营救天子的,只要天子首肯,册封我为郑国国君,那么我叔段便确保天子,能够安安稳稳的离开梅山,否则……”

“否则?”姬林幽幽一笑,说:“否则什么?寡人怎么觉着,你这话是在威胁寡人呢?”

公子叔段也没有忌讳,十足的坦荡荡,说:“倘或天子觉得这是威胁,那我也无话可说!今日便叫你们一败涂地!”

就在公子叔段嚣张之时,一个笑眯眯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说:“反派死于话多这个道理,看来你是不懂的。”

共叔段和鄫姒吃了一惊,立刻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鄫姒第一个惊叫出声,说:“祁律?!怎么是你?!”

无错,便是祁律!

祁律一身太傅官袍,哪里有什么囚徒的模样,衣冠楚楚,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不过这种笑容看在公子叔段和鄫姒的眼里,便是挑衅一般的笑容。

祁律走过来,笑的异常善解人意,说:“为何不是律?是了,各位不必如此震惊,因为……惊喜还在后面儿。”

说罢,摆了摆手。

身后的石厚立刻将战旗舞动起来,旗帜迎着风,“哗啦啦”的咧咧飞舞,似乎是什么信号。

“杀——!!!”

震天的喊声第二次充斥着整个山谷,然而这次不是鄋瞒军队发出的吼声,而是郑国的军队。

公孙子都一马当先,带着梅山之下的将士们看到招旗为号,立刻开上山来,与此同时,刚才还丢盔卸甲,仓皇逃跑的虎贲军们突然换了人似的,立刻抓起兵刃。

姬林“嗤——”抽出腰间佩剑,长身立于马上,唇角挑起一股狞笑,说:“将这些长狄人,给寡人抓起来!”

公子叔段的笑容还挂在脸上,脸皮却换上了一股惊慌,上半截还在笑,小半截已经惊恐无比,震惊的说:“怎么回事儿!?”

鄫姒也不知是什么情况,吓得大喊:“公子!公子快跑呀!”

公子叔段赶紧策马,还驮着鄫姒,两个人便想要逃跑,哪知道姬林反应很快非常快,手中执着长剑,一夹马腹,快速直冲而上,迎着慌乱的公子叔段就去,“唰!”长剑一卷,削向公子叔段的面门。

公子叔段大吼一声,连忙低头,“啪!”一声,头冠直接从脑袋上削了下去,连带着一把头发,鄫姒被公子叔段一挤,“咕咚!”跌下马背,翻滚了好几圈这才停下来。

鄫姒吓得立马爬起来想跑,便听得“踏踏踏踏”的马蹄声,竟然是郑伯寤生,郑伯寤生脸色阴沉沉的,举起长剑便砍,鄫姒尖声大叫,姬林回身“当!”一声架住郑伯寤生的狠手,笑着说:“郑公何故如此着急,难不成是杀人灭口么?”

姬林说对了,郑伯寤生自然是要杀人灭口,只可惜没有成功。

鄫姒以为姬林要救自己,连忙大喊着:“天子救命!天子救命——救救婢子。”

姬林则是冷笑一声,说:“押起来,等候审讯。”

鄋瞒军队完全被蒙在鼓里,他们听说天子将太傅关押了起来,还以为计划十分成功,哪知道竟来了一个大反转,一切都是圈套!

鄋瞒将领一看情况不对,立刻想要逃跑,然而身后是公孙子都带上来的军队,摆明了一场偷袭,结果变成了瓮中捉鳖,请君入瓮。

鄋瞒将领想要突袭出去,公孙子都一把拔下腰间残剑,催马直迎而上,他没有穿介胄,仿佛是一个不要命的狂人,已经在狂风中咧咧发响。鄋瞒将领举起兵器,直刺公孙子都,公孙子都却一点儿也不躲闪,“嗤!!”一声闷响,紧跟着是惨叫的哀嚎声。

鄋瞒将领的兵器并没有刺中公孙子都,就在这一瞬间,他的手臂突然飞了起来,直接甩上高空,鲜血喷溅,连带着兵器一起,“当啷——”直接砸在地上。

鄋瞒将领断了一只手臂,疼的直接跌落马背,虎贲军冲上去,一把将鄋瞒将领压住。

鄋瞒的头子被俘虏,他们又被两军夹击,根本没有了退路,那些伏兵一看,纷纷丢下武器自发投降。

这一场偷袭站,简直逆袭的风风火火,公子叔段还没闹清楚怎么回事,他从马背上跌下去,伸手一摸自己的脑袋,秃了好大一块,头发纷纷落下来,吓得他脖颈冰凉,僵硬的甚至无法转动。

诸位将领在前面浴血奋战,祁律是不会功夫的,也不会骑马,他帅了一句之后,立刻“缩”回来,贴身的护卫石厚也上前去参战,留了会武艺的獳羊肩保护祁律。

祁律缩在獳羊肩后面,时不时探头说:“那边,那边要跑一个,对抓回来……那边又有一个,快去,小羊,别让他跑了。”

獳羊肩:“……”

獳羊肩着实有些无奈,他突然发现风度翩翩、衣冠楚楚的祁太傅什么的,都是假象,其实祁太傅又懒又怕麻烦,关键他还唯恐天下不乱……

很快,残局便被控制住,虎贲军将俘虏全部抓起来,姬林收起长剑,立刻回身去看祁律,说:“太傅,未曾受伤罢?”

祁律一直躲在比他还瘦弱的獳羊肩身后,这时候才掸了掸衣袍走出来,衣冠楚楚的拱手说:“谢天子关心,律无事。”

獳羊肩:“……”

虎贲军很快原地扎营,今日还要善后,自然是走不了了,且梅山已经安全,并不需要匆忙撤退。

大军的营帐很快立起来,众人来到幕府营帐之中,姬林坐在上手,郑伯寤生与卿大夫们,并着祁律全都跪在幕府之中,拱手叩拜,说:“天子英明,大破鄋瞒!”

“天子英明!大破鄋瞒!”

一声一声的山呼回荡在幕府之中,姬林抬起手来,说:“寡人此次能破鄋瞒袭军,一方面是因着君臣齐心,寡人洛师的虎贲军,与郑公的郑军配合的天衣无缝,才能两面夹击,大破鄋瞒……郑公,寡人说的可对?”

什么君臣齐心,这分明是在敲打郑伯寤生,郑伯寤生立刻说:“是,天子所言甚是。”

姬林又说:“另外一方面,郑国公孙不畏辛险,冒死下山援军,当为勇士!”

公孙子都拱手说:“全凭天子信任,子都不敢居功。”

姬林最后将目光放在祁律的身上,笑着说:“这最后……也有祁太傅一份功劳,祁太傅忍辱负重,背负着细作罪名,才能将鄋瞒人一网打尽,太傅辛苦。”

祁律站起来,拱手说:“相对比浴血将士,律所作所为实在不值一提,天子厚爱,律愧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