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没人的时候就叫朕褚昭,也不必自称奴才,你是朕的爱卿……永远都是”,
褚昭一双凤目极其认真的看着镜中的人,说话间吐出来的气息缠绵在夙玉脖颈之间,明明是极其普通的话,却徒增了些暧/昧。
夙玉眼神闪烁,只觉耳边这低沉的声音撩得他心肝颤抖,偏过头去,不敢再瞧那镜中人:褚昭是明君,求贤若渴、知人善任,若这副内里还是从前的何云青,定是能担当得起这份恩宠,可他是夙玉,他没有何云青的惊世之才,更不会揣度圣意,明君还是那个明君,可贤臣却已魂归黄泉,终归不是一路人。
“你在想什么?”
褚昭见他心不在焉有些不满地问道。
夙玉偏身与褚昭保持一定距离,撩开袍子,拱手跪下:“此生得吾皇垂怜已是万幸,皇恩浩荡,云青感激不尽,但一日顶着罪臣之名,云青便一日寝食难安,云青自认处事榆木、偏激,但却从未做过贪污枉法之事,更不敢包藏祸心,还请皇上明察!”
“朕知道”,
褚昭闻言抬脚,脚背抵在了他的额间阻止他俯首磕头。
夙玉抬眼间,满是震惊。
褚昭叹了口气,坐到一旁,同样的话,这是何云青第二次说起。
第一次是他被关押在清幽阁处阉刑之时,同样是跪在自己面前,背脊挺得笔直,满目悲愤,宁死不屈。
褚昭侧目看着夙玉,凤目眼尾竟是一阵猩红:“朕只问你一句,若有朝一日沉冤得雪,你日后又该如何?”
沉冤得雪之后,又该如何?
夙玉想起了竹简上写得第二个愿望,正色垂首道:“辞官,归隐”。
没想到褚昭听后竟是起身‘哈哈’一笑:“果然如此,朕就知道”。
夙玉见他身形不稳,刚想去扶,却被一把挥开:“朕就知道,朕就知道……”
“皇上!”
夙玉见情况不妙,连忙起身。
“滚开!”
夙玉猝不及防地被推了一把,后腰撞到身后的桌角,一阵钻心地痛,然而等他转身时,却只见褚昭瞥了一眼自己,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大殿里只留下他一个人茫然地站在原地。
“这什么破事!”
半晌后,夙玉扶着腰,皱着小脸走出宫殿。
“二公公,这是晚上宴席的名单,还请您核对一下”,
夙玉接过帖子的一瞬,心里一震,看了面前的小太监一眼,而他却是低着头,少片刻就告退了。
夙玉捏着帖子下面的纸条,想了想还是回了清幽阁。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