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琨像是睡着了,躺那没动。
程笙抿了抿唇,转身出了房间,顺手把门关上。
陆瑾琨听到关门声,这才睁开眼,跟着转过身,见床头柜上放着一碗粥还有一盘蒸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最近都没有吃饭,闻着那味道,感觉特别的香。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那碗热气缭绕的咸粥,突然就想起母亲来,小时候母亲做的咸粥很好喝,他已经十几年没喝过来,没想到程笙还会做这个。
陆瑾琨挪到床头,端起那碗咸粥,拿勺轻轻的搅了搅,舀起一勺吹了吹,送进嘴里,味道很不错。
不一会他便把粥喝了个底朝天,又把那盘蒸饺也吃了,小半个月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吃的有点撑,可嘴里却是意犹未尽,还想吃。
靠在床头,他望着阳台外不由笑了,他竟然被一碗咸粥勾的犯馋。
他真的是落破的不行了。
……
程笙出房门后其实没有立马走开,贴在门口听了好一会,没听到里面有大动静,她松了口气,回到厨房那边喝她的粥去。
吃完晚饭,她把厨房收拾了一下,又跑到主卧门口去趴听,里面还是很安静,她又走回客厅看了会电视,可怎么也静不下心,时不时的忍不住往卧室那头看一眼。
这么耗到了九点多,她又开始犯困,不敢再坐下去,起身先去洗了个澡。
洗漱完出来,她又忍不住走到主卧门口去听了一会,里面还是很安静。
也不知道他饭吃了没吃?
胃有没有再疼呀?
程笙握住门把,悄悄推开门,没看到床上的人,她心一紧,跟着她听到卫生间里有流水声的声音,心头又一松,再看床头柜上的粥碗跟盘子叠在一块,她眉梢不由上挑,跟着轻轻的拉回门把,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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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瑾琨洗完澡,站在阳台吹风,望着楼下万家灯火,他点了根烟,此时他心境平静,脑子清明,回望过去一个月昏昏噩噩的日子,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很难想象他陆瑾琨竟然有一天也会女人自爆自弃,那不是他所认识的自己,可那好像又是最真实的他。
那天看到贺季东跟程笙站的那么近,动作又是那么的亲密,那一幕对他的冲击犹如排山倒海,既便失去公司也没有那一瞬对他来的沉痛。
原本他以为他可以放手的,也能接受她再回到贺季东那里去,可当现实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无法接受,一想到她以后跟他再也不会有任何关系,要属于另一个男人的人,他就有种被人掏空的感觉,似乎一切对他都变的不在那么重要,连活着似乎都显的有点多余,所以他下意识便是想逃避这一切,酒精变成了他最好的药,喝醉了便什么都能忘掉,可不管再怎么醉,总有清醒的时候。
现在想想他还真的是任性,幼稚的跟个愣头青一样,估计再也不可能有哪个女的能让他这样自残。
以前他什么苦都尝过,唯独这情爱之苦未曾受过。
这回算倒是让他深切的体验一回。
陆瑾琨垂眉嗤笑出声。
被自己心里的自圆其说惹笑了。
靠在围栏上,他深吸了口烟,望向无垠的夜空。
市区灯火通明,不怎么能看到星星,但还是能看到零星几点,特别的闪亮。
望着天上的星星,他忽然想起那天在民政局门口程笙眼红的样子,还有她最后看他的那眼神,湿润的黑眸含着幽怨、委屈、还有一点淡淡的忧伤。
那时的她,对他多少有点不舍吧?
……
在阳台抽了几根烟,陆瑾琨一看时间已是十二点多了,掐灭烟,回到屋里,端起托盘,他走出去。
陆瑾琨从卧室出来,就见程笙抱着抱枕在沙发上睡着了,姿势跟他下午进门时一个样,他不由轻摇了摇头。
把托盘端到厨房,他回到客厅,坐在茶几上,看了一眼她被烫伤的那只脚,红肿消了一点,几个水泡也消失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挑破的。
随即他的目光又望向她的手。
程笙的手特别纤细,像笋尖一样嫩白,手指头上那一道口子很醒目。
陆瑾琨看着那道伤口眉心微揪,伤口应该是泡过水,两边有点发白。
他从袋子里拿出那瓶消毒喷雾,轻轻拉起她手,给伤口消毒,放下喷雾后,他拉着她的那只手却有点舍不得放下。
他喜欢拉她的手,小小的柔若无骨,手感特别好。
可那两年多,他能这样握着她的手次数并不多,大多数她醒着的时候是不让他拉的。
望着熟睡的人,陆瑾琨硬朗的面容如冰峭融化,变的温和,那双沉厉的黑眸像含着月光轻柔而明亮,静静的凝视着那张脸。
程笙的美是那种古典美,小圆脸,尖细下巴,眉黛很淡,睫毛却特别的长,鼻尖挺翘,小嘴粉嫩,五官很精致,犹如美玉雕琢,耐看且清丽。
此时,她整个人缩蜷在沙发上,睡的香沉,恬静的跟孩子一样,白皙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美梦,粉嫩的唇微微嘟起。
陆瑾琨嘴角也跟着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眸色柔的能掐出水,他伸手轻轻的撩开她额前的碎发,又忍不住在她脸颊上轻轻的摸了摸,随后把她抱了起来,进了他的卧室。
把人放到床上,熟睡的人很自然的伸展开手腿。
程笙睡相其实不怎么好,睡的时候两手喜欢抱东西,脚也不老实,老爱动。
陆瑾琨拉过薄被给她盖住,便靠坐在床头看她。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眼晴又犯病了(季节性过敏角膜炎)真是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