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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姑娘抓着手帕的手悄然捏紧了,但很快她又继续用着哭腔说:“公子有所不知,那刘富商如今已经垂垂老矣,奴家实在不愿,还望公子怜爱奴家一二。”

大师兄听到这话,有些站不住了,咳了两声,“依依姑娘,我二师弟是修士,你乃普通人,你们在一起还是不合适的。”

依依姑娘立刻说:“我没敢奢望跟公子在一起,只想在公子身边当个粗使丫鬟罢了。”

方潮舟摇了摇头,“可我不需要粗使丫鬟。”

依依姑娘闻言,一滴泪直接从眼中掉了下来,既娇又可怜,若是寻常男人,恐怕就要忍不住把她拥入怀里,好好安慰,但天水宗的众人都没有什么反应。

原因是他们有镇宗美人——小师弟。

看过了小师弟那张脸,再娇媚的美人终究都成了雨后残红,失了颜色。

单靠皮囊便能迷惑世人的有也只有薛丹融。

只是由着一个姑娘家在这里哭也不大好,大师兄想了想,给方潮舟使了个眼神,方潮舟没看懂眼神的意思,直到大师兄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作势擦了擦,他才焕然大悟地点点头。

于是,他一本正经地对依依姑娘说:“依依姑娘,时辰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我师兄眼睛不舒服,我待会要帮他上药呢。”

大师兄:……

他明明是让这家伙给那位姑娘递手帕擦眼泪!

但让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依依姑娘听到方潮舟的话,一个抽泣,随后加速脚步,猛地冲上前抱住了方潮舟,还娇滴滴地哭喊道:“公子就可怜可怜奴家吧,收下奴家吧。”

方潮舟还未来得及推开那位依依姑娘,先感觉到身后莫名有了寒气。

他顿了顿,慢慢扭过头,就对上了一双冷冰冰的凤眼。

是薛丹融。

薛丹融一袭雪衣,鲛带束发,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方潮舟见是薛丹融,又转回了头,想把怀里的姑娘推出去,但他的手压根就不敢碰到对方的身体,若使法术,又怕自己控制不好,到时候这位依依姑娘假装受伤,彻底讹上了他。

一番纠结之下,他居然一时半会都没能把人从他怀里赶出去。

方潮舟在纠结该怎么办,但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里便不是这回事了。

最后方潮舟走投无路,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在场的一位师妹,那位师妹接收到方潮舟的意思,慎重地点点头后,走过来劝那位依依姑娘,“姑娘,你有话好好说,先放开我师兄吧,况且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抱着他,岂不是我师兄要对你负责了?”

方潮舟:师妹,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别开口!

依依姑娘从方潮舟的怀里抬起半张脸,依旧娇滴滴地说:“奴家不需要公子负责,奴家不过蒲柳之姿,只要能留在公子身边,已是心满意足。”

“修道之人应清心寡欲,不念凡尘,况且他能活几百年,甚至上千年,你一介凡人,留着他身边有用吗?”

这声音是薛丹融的。

方潮舟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女子身体微僵,随后他看到对方探过头往他身后看去,那里正站着薛丹融。

第十章

突然,方潮舟感觉到自己腰上的手收得更紧了。

“公子,那个人好凶啊。”依依姑娘像是害怕,越发地缩在了方潮舟怀里。方潮舟觉得自己被碰到的地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至于被没碰的地方——

感觉被寒气包围了。

尤其是他的背。

背后有什么?

方潮舟忍不住回头,除了小师弟没有其他人了。

算了,当务之急不是找寒气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要先解决怀里这个。方潮舟给旁边的师妹疯狂使眼色,那位师妹总算明白了,然后生拉硬扯把依依姑娘给弄了出来,她还怕依依姑娘再扑一次,干脆挡在了方潮舟的面前。

“这位姑娘,我二师兄已经说了他不需要粗使丫鬟,你还是请回吧。”

依依姑娘捂着方才被师妹扯了的手臂,泫然欲泣,“奴家已经无处可归了,还望公子可怜可怜奴家这条贱命,要不然奴家只能去投江,愿来世做个富贵人家的女儿家,也不会让公子轻贱。”

方潮舟:“哦。”

依依姑娘:“……”

依依姑娘眼里的泪落了下来,看方潮舟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一个负心汉,可她没想到方潮舟不仅无动于衷,还捂唇打了个小小哈欠。

“二师兄。”楼梯上的薛丹融突然开了口,“我有一道法术尚且有些不能体悟,不知师兄可否帮我解惑?”

方潮舟正想离开这里,薛丹融给他递了个梯子,他哪有不顺着爬的道理,所以一口应了,转身就往薛丹融那里走。

薛丹融等方潮舟走近了,瞥了眼还站在原地垂泪的依依姑娘,转身上楼。

方潮舟一直跟着薛丹融上到二楼,等走到拐角处,保证一楼的人看不到这里后,他立刻就停下了脚步,“谢谢小师弟替我解围。”

走在前面的薛丹融脚步未停,声音冷漠,“我只是觉得师兄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女子拉拉扯扯,实在有些丢天水宗的颜面,下次还望师兄在私底下处理好。”

说完,他甚至加速了脚步往前走,根本不给方潮舟解释的机会。

至于方潮舟,他左耳听就右耳出了,开开心心回房补觉去了。

小师弟的误会什么的,他根本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