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 / 2)

一看识海,便能知道方潮舟这段时间到底修炼得如何。

方潮舟不是真正的修士,不知道开放识海对于一个修士来说,是多么危险的事情,他听到大师兄要检查识海,二话没说,就想开放,可他才刚动,就猛地被扯得退后了好几步。

薛丹融面色不愉,“大师兄,若是检查识海,不应该让师父亲自来吗?大师兄也应该知道,开放识海有多危险,稍有不慎,便会出事。”

大师兄自是知道,他对于小师弟的质问,解释道:“师父近日离开宗门了,今日是用传音符通知我的。”

“那就等师父回来再说。”薛丹融态度坚决,根本不让大师兄检查方潮舟的识海。

被扯住手臂的方潮舟看看挡在自己前面的薛丹融,又探出头看着对面的大师兄,他为什么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怪怪的。

大师兄见薛丹融这样,只能作罢,“那就换一种方法吧。”

大师兄验收了方潮舟近日的修炼成果,还算满意地点点头,“二师弟,看来有小师弟在旁边,你勤勉不少。对了,五师弟近日研制了新丹药,本是想让我顺便给你带来,但他今天那炉炼失败了,估计要过几日给你送了。”

杜云息给他炼了丹药?

方潮舟正想问是什么丹药,大师兄看了下天色,便说时辰不早该走了。

望着大师兄离去,方潮舟肉眼可见的萎靡不振了。

他好想跟大师兄一起走。

“二师兄。”身后传来了声音。

方潮舟没什么精神地应了一声,眼神还痴痴地盯着大师兄的背影。

真羡慕大师兄可以出入自由。

原来读书的时候,起码还有周末可以休息,来到这里,起早贪黑,仿佛又重新回到高三。

“二师兄很想跟大师兄一起离开吗?”身后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冷飕飕的。

方潮舟顿了一下,回过头看到薛丹融那双比往常更冷漠的凤眼,大概是因为本能的求生欲,要说出的话都到了舌尖,却又堪堪吞了回去,他换了一句话,“没有,只是许久没见到大师兄,多看几眼,对,多看几眼。”

说完,他先一步往洞府那边走。

他怎么感觉知春洲越来越冷了,奇怪。

而接下来的几日,方潮舟发现薛丹融都不怎么理他了,连晨起都是断水剑叫他起床,那破剑叫他起床的方式极其粗鲁,它会先飞到洞府外,让剑身变得冰凉后,瞬间飞进洞府,挑开方潮舟软松的被子,钻进去,死死地贴着方潮舟的脖子。

方潮舟冷得直哆嗦,连忙往被子里钻,可断水剑也早有准备,方潮舟钻,它也钻,反正方潮舟在哪,它都死死地粘在方潮舟的脖子上,直到把方潮舟彻底弄醒为止。

但这样的方式用多了,方潮舟也学聪明了。

这一夜入睡前,他特意在脖子处围了一个狼毛领子,严严实实地贴着脖子,保证那破剑挑不开。

做好万全准备的方潮舟安心地入睡了,翌日准时来叫方潮舟起床的断水剑,如往常一般挑开方潮舟的被子,看到脖子上的一圈狼毛领子时,动作顿了一下。

它试着用剑柄挑开狼毛领子,没成功。

失败的断水剑似乎有些烦躁,它在方潮舟旁边转了好几圈,那厢薛丹融衣服都要穿好了,它剑身发出一声嗡声后,猛地钻进了方潮舟的被子。

俄顷。

正在绑发的薛丹融听到屏风的那头传来了方潮舟的惊呼声。

这种声音他这几日常常听到,倒不稀奇,所以薛丹融并没有在意,可听到方潮舟下一句的时候,他绑发的动作明显顿住了,随后直接把绑到一半的发带重新扯了下来,大步绕过了屏风。

屏风后,方潮舟已经醒了,他拥着被子坐起来,乌发散落,因为冷,狼毛领子围住了大半张脸,就剩一双乌黑的眼睛露在外面。

此时他正瞪着手里的断水剑,余光瞥见过来的薛丹融后,顿时觉得自己在欺负人家家小孩还被家长抓住了,便赶紧松了手,还尴尬地对薛丹融笑了笑,“小师弟,你起了啊。”

薛丹融长发未束,玉白的手指间缠着一根深蓝色的发带,他先是瞥了眼飞到半空不动的断水剑,才看向方潮舟,拧眉道:“刚刚断水剑钻你衣服里面了?”

方潮舟刚点头,就看到断水剑被薛丹融吸到了手里。

薛丹融垂眼看着手里的剑,眼神骤然冷了几分,下一瞬,断水剑就飞到了石壁上的石头尖尖上。

这一日,方潮舟发现断水剑没有跟到寒潭旁边。

没了那把破剑的监督,方潮舟自由自在许多,他趁薛丹融入定,从储物戒里拿出一个红漆小木盘,让其浮在水面上,再往上面放上一盘叠得满满当当的零嘴碟子,旁边摆上还没看的新话本。

简直是完美。

等话本看了小半,感觉日光都减弱许多后,方潮舟立刻把东西全部收了起来。他收起来没多久,薛丹融那边有了声响。

小师弟修炼到一半,会过来看一下他的情况,今日也不例外,方潮舟假模假样地闭眼修炼,突然,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蹭过他的嘴角。

同时,薛丹融冷淡的声音也响起了。

“二师兄,你忘记擦嘴了。”

方潮舟僵住,过了一会,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刚刚被蹭过的地方。

他是想把罪证销毁,并没有发现站在他身前的薛丹融看到这一幕时,眼神微变。

白雾萦绕,红舌探出,在白皙的肌肤上一扫而过。

薛丹融只看了一眼,就扭开了脸,他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指尖,语气蓦地变得生硬,“二师兄……”

话还没有说完,唇瓣就贴上了一个东西。

方潮舟本着吃人嘴软的交际规则,起身,强行把自己的一颗零嘴塞进了薛丹融的嘴里,见少年凤眼明显睁大了些,他讨好地笑了笑,“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