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很安静,卿欢和严诀也不说话,虽然他们两个在一起足够养眼,但这个过于寂静的林子还是让弹幕觉得有些恐怖。
弹幕正七嘴八舌说着在林中发生的恐怖剧情,就从林子深处传出频率单调的诡异声响。
咚——咚——咚
像是有人在敲什么。
【啊啊啊,不会是变态杀人狂在敲死人的骨头吧?放首好运来保护我老婆和我老公!】卿欢和严诀当然也听到了声音,两个人也没有交流,但很默契地同时放轻了脚步,慢慢走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那是林中的一片空地,他们正低头鼓捣着手里的东西,不同的人做的事情也不同,有一个手里捏着一把大斧子背对着卿欢和严诀,在砍倒在地上的什么东西,咚咚咚的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但因为他身材庞大,挡在那里,一开始镜头并没有拍到他到底在砍什么。
还是那个男人似是发现有人在看他,转身狐疑地四处看的时候,镜头才拍到,躺在那个男人脚下的是一堆黑黢黢,骨头形的东西。
【那是烧焦的骨头么?】弹幕尖叫起来。
【本医科生在此,可以很负责任的说,地上的骨头都是人的腿骨,别的动物不是这样的。】还有弹幕跳出来科普,把恐怖气氛推得更高。
那些男人说的都是口音很重的当地话,越是听不懂,越是让人感到害怕,弹幕都快替严诀和卿欢紧张得晕过去了,生怕他们被发现。
卿欢躲在树后面,探头观察着空地上忙碌的男人们,她不觉得恐怖,这些男人长得都挺好看的,有一个脸上的疤和晏淮脸上的有点像,卿欢看到他忍不住想念起已经好几天没见的晏淮。
严诀抿唇看着卿欢笑眯眯地看着空地上故意化妆成很吓人样子的男人们,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放在身侧的手指紧了紧。
卿欢也不是光欣赏那些男人的美貌,她也在观察,她发现这些男人手臂上的纹身图案很特别,是一段手柄似的长线,连接一个与长线垂直的短线,似乎是某种工具的简画。
这些男人手臂上都有这样的纹身,肯定不是巧合。
或许他们的身份和这个图案有关?
卿欢正在思考这个问题,突然看到那群男人放下手里忙活的东西,同时看向她和严诀藏身的地方。
齐刷刷的视线,和同时暴露在镜头里的狰狞面容,把弹幕再次吓得嗷嗷叫:【完了完了,他们发现严诀和卿欢了!】卿欢也感觉受到了冲击,这么多美男一起看过来,怪不好意思的。
没等她害羞完,她就被严诀拎了起来,像塞破布口袋一样,把她塞到了一个斜坡下面。
卿欢都没站住,蹲在地上,往后仰了一下,后脑勺嗑到了什么,不硬也不疼。
但她还是很生气,瞪着严诀,他干什么呀,突然把她拎来拎去的。
女魔头不要面纸的么?
她开口,准备试着跟他横一下:“你……”
才说了一个字,严诀就面无表情地捂住了她的嘴,同时斜坡上传来男人粗声粗气说方言的声音,他们脚下踩碎树叶的脆响,好像就在她们的头顶,卿欢乖乖闭上嘴,虽然那些男人都比严诀好看,但她知道现在严诀才是和她一伙的。
声音又近了些。
严诀侧脸,身子也靠近卿欢一些,让自己更好地隐蔽在斜坡下。
摄像大哥爱岗敬业地蹲在石头后面,悄悄伸出机器,拍卿欢和严诀。
这个角度看过去,严诀低头,卿欢仰着脸,两个人好像在……
【错位吻!】什么敲骨头,什么恐怖男人,都被弹幕忘到一边,他们激动地磕着神颜cp量贩限定的钻石糖。
斜坡上的男人显然也得到了什么神秘指示,也不跳下去找人,就站在上面,踩树叶刷存在感,让斜坡下面的两个人不许出来,还得越靠越近。
弹幕一点也不担心卿欢和严诀被发现了,疯狂截屏,并用显微镜发现细节甜点:【你们看到没有,严诀另一只手一直垫在卿欢脑袋后面,啊啊啊,甜死我了算了。】【姐妹们,看我搬来了什么好东西!民政局!学区房!大家一起把他们送入洞房啊!】怎么还不走啊?卿欢不舒服地扭了一下,感觉严诀指尖碰到她脖子的地方特别痒痒,拍拍他示意他拿开。
严诀垂眸看她,脑海里自动回放刚刚她看着节目组里的npc口水都要流下来的样子。
没拿开,反而还在她的颈窝又动了动。
卿欢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严诀虚起眼,看懂了,原来这个小傻子怕痒啊。
很好。
他似是无意,又碰了碰她。
卿欢差点扭成个麻花,要不是严诀在前面挡着她能直接跳出去。
“严诀。”被严诀弄了几次,卿欢忍无可忍轻声凶他,“你,停下!”
严诀没用语言回她,直接在他刚才发现她最敏感的地方碰了碰,卿欢就不行了。
因为角度问题,弹幕看不到卿欢在严诀怀里具体在干什么,就感觉她……很闹腾。
【哇!】弹幕开心,并发出想看的声音,【摄像大哥加鸡腿,拉近点,我们要看他们在玩什么!】摄像大哥没看到弹幕,但和观众们心有灵犀,使劲聚焦了一下,虽然还是没拍到卿欢和严诀在干什么,但清楚拍到卿欢红着脸,眼睛湿漉漉,气呼呼瞪着严诀的侧脸。
还有严诀唇角微微上扬,禁欲却又带着点痞坏的斯文败类样儿。
【啊啊啊!】弹幕差点激动得把直播间拆了,【这一幕太色气了吧?我何德何能,能看到这么两个人间尤物在ghs!】“刚才在那家你叫我什么?”严诀在被他欺负得要哭了的卿欢耳边用极轻的声音问她,“再叫一遍。”
他的指尖若即若离地在她的脖颈处画圈。
“呸……”卿欢刚反抗一下就被严诀制裁了,本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女魔头生存原则,卿欢声音弱下来,忍辱负重地吟诗,“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守护是最沉默的陪伴……”
严诀眼里划过笑意,但依旧没放过卿欢:“叫我什么?”
卿欢气得快要爆炸了,委屈地小小声:“大魔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