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心下明白,二话没说应声称是。
宁翠翠脸红得不行,哪怕她无比想起个澡,可是这样会不会太明显了。
“他们都会知道的!”她窝在被子里不肯露头,羞死了。
楚行无比满足的仰躺在床上,单手揽紧她的纤腰,让她紧贴着自已不让她逃,“知道又如何,暗萧那个痴人都知道与美眷双宿双息,我是他的主子爷还只能看着,这仇我早就想报了。”
他阴测测的笑,一副爷最厉害的表情。
宁翠翠:“……”
哪怕一夜极尽缠绵,沐浴之时宁翠翠也羞涩不已,可驿站的条件有限,能找到一个浴桶来用已是不易。时间又有限,不能一直在洗澡上面耽搁时间。
所以二人共同沐浴时,她只能羞涩的背转过身,楚行的大掌再次攀附上她滑腻柔嫩的肌肤,引发她一阵战栗。
伸手抓住他的狼爪,嗔怪道:“不要闹了,浑身都疼着呢!”
他轻笑,将离自已远远的人拉靠进怀里,“所以本王伺候我的小王妃沐浴,亲自替王妃松骨解乏!”
一下又一下的揉捏,果然让她舒坦了不少,只是这家伙很坏,才舒服几下,就又不规矩起来,外面已经有侍卫行走的声音,更有暗萧故意放大和苏芷怡聊天的动静。
“唉,这两日没有舒展筋骨,真是别扭的狠,有精力也发泄不出去,可是羡慕死可以大展拳脚的某人了。”
“萧?你想找人打架了?”
“傻怡儿,爷是怕你饿着,等着你叫饭呢!”
“饭?我不饿呢。就是困得紧!”
随后是暗萧的坏笑声,“困,相信一会有人比你困十倍!”随即他们的声音小了,像是离开了门前。
宁翠翠的脸已经红成紫茄子了,这个暗萧定是知道了什么,竟在他们门前意有所指,坏死了。
楚行见她羞恼的紧,也不逗她,只讨好的哄她道:“暗萧也就嘴贱一点,当着我的面他不敢!”
宁翠翠在他结实的胸前拧了一把,“还不是你,都不知道节制!”
“哗啦!”浴水翻滚,楚行直接栖身将她抵在浴桶边缘,做势要吻她,被宁翠翠又手背挡住。
“不要了,嘴都肿了!”
看着面前放大的俊颜,眼睛里满是爱意的戏谑,想着又被他耍了,将手拿下来,刚想嗔怪他几句,唇就被他的吻覆盖住。
终究是体谅她的,一触即离,宁翠翠忽然想到昨夜那个梦,拿起一旁搭着的帕子往他脸上一捂,“不要看,我要出来了。”
随后想趁机快速逃离,她哪有楚行手快,再次传来“哗啦”的水声,人被拉坐进浴桶里,扬了一地的水。
“别闹,我想起来有一事我想去看看!”
楚行原本还一脸柔情的脸,瞬间黑了,“怎么,什么事竟比本王的吸引力还大,这才一日,你就厌倦本王了?”
他不依,像小孩子撒娇一般,心中就是不服气,明明使出浑身解数讨好了,这小女子竟然还不是将他放在第一位的。
宁翠翠发觉恋爱中的男人,有时候撒起娇来堪比宝宝,干脆捧着他的脸把他好看的薄唇捏成嘟嘟型,然后在那份柔软上狠狠的用力亲了一下。
“乖,我最爱你了,水凉了,你闭上眼睛我要出去了。”
楚行心被甜到了,可是他依旧不满,哼哼道:“下次说这么重要的话时,能不能将没用的省了。”
宁翠翠:“……”
重要的话?忽然想到自已说的,原来爱一个人,是可以这么轻松的对他说爱你!以前她以为会很难,这会叫他如此郑重的指责出来,竟是不好意思再说第二次了。
“奕,我是真的有事还想去验证,我怕一会没时间去查看了。”
怕他又任性的闹情绪,立即补了一句,“我昨天的噩梦里,梦到这个驿站有一口枯井,有人被埋在枯井里,梦里那人叫梁有中。我好怕他这是在托梦啊!”
楚行听到梁有中的名字,比宁翠翠想像的还要震惊,他直接从水里站了起来,哗啦的水声溅了她一脸,随后看她到不该看的,脸上的血色如红霞一般晕染开来。
“干吗啊你!”她用帕子擦脸掩饰自己的尴尬,背转身不敢再去看他。
要在平时,楚行很想逗弄一下他这个大胆又爱害羞的小女人,可是此时他更想知道一件事。
“苒儿,你快说,为什么你知道梁有中这个人?”
宁翠翠继续捂着她的小脸,不肯松手,“你穿上衣服啊!”
楚行拿过一条浴巾将自己围住,宁翠翠又道:“转过去,我也要出来了。”
门外响起暗萧催促的声音,“我说景通,你到底是急还是不急啊!”
“不急,都等着!”
听到他声音不奈,暗萧摸了摸鼻子,嘟囔了一句,“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把我们抓起来这么早,自己沉浸在温柔香里不出来!”
屋内,宁翠翠被他们嘀咕的都不敢出房门了,快速的穿戴好衣裙,那边楚行确是眼神沉默,一言不发!
这是怎么了?刚刚还一脸柔情蜜意的人,怎么忽然间表情这么的吓人了。
楚行一身煞气,生人勿进的样子吓得宁翠翠了,哪怕是从前他杀人,都没有现在这般一身冷意!
楚行回过神,看到宁翠翠怯懦的表情,向她伸出手,“过来!”
宁翠翠迈着小碎步,脸上有纠结!“你怎么了?”
“刚刚想到不开心的事情了!”他将人揽在怀里,那份可怕的弑杀感才被压下去,这种情况只有那一年父亲被人垢陷,废黜太子之位时才有过。
那个时候他想杀掉所有人,可是他还小,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无力扭转,这么多年,上面的那人依旧坐的稳妥,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凶就是这个梁有中,父亲东宫亲卫。
宁翠翠知道男人难过时,不需要你滔滔不绝的去安慰,只需要让他知道自己是站在他那边一直陪伴着他就好,于是紧紧抱着楚行,让他的心慢慢温暖起来。
过了好半晌,他们不出来,外面的人就知道这是主子爷不急了,也没了动静,楚行幽幽开口。
“你之前认识梁有中?”
他不想怀疑,现在对于他来讲最重要的人就是苒儿,可是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他又不能不问。
宁翠翠很是单纯的摇头,“我从没见过他,也没有听说过,可是梦中醒来我惊了一身的汗,因为他死前所承受的痛苦就像是都能体会到!这才爬了……你的床。”后面她有几分羞怯。
虽然她很开放,早就不介意与他有肌肤之亲,甚至几次主动挑逗,可真的在一起了,想起昨夜的种种,她真羞得头都不敢抬了。
楚行低垂着头将她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收在眼底,猛地抱紧她,自己又多疑了,怎么可以怀疑他的苒儿。
“能把那个梦,说给我听听吗?”
宁翠翠很想问他是不是和梦里死掉的那个人很熟悉,不过她聪明的绕开这个话题,如实的把记住的情节都讲了一遍。
随后楚行蹙紧着眉,一言不发的拉着她向门外走。院中,暗萧与苏芷怡坐在仅有一颗榕树下正在对弈!
冷风坐在石阶上慢慢擦拭着自己的配剑,三人见他们终于肯出来了,暗萧想打趣一下兄弟,才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就觉得气氛不对。
“景通,你……”随后他莫名的看了一眼苏芷怡,“这家伙怎么臭着一张脸,难道的憋得太久,欲求不满?”
苏芷怡拍了他一下,叫他不要说了,因为凤景通的脸色好可怕啊!
楚行牵着宁翠翠的手只在驿站中找了一圈,这个城外的驿站并不大,总共占地也就三百来平,前后建了几套房子,已经全部荒废!
除了他们住的那几间,其余的房子连窗棂纸都破没了,在荒草丛中发现了一口井!
井周边围砌的石块都有脱落的,后院干涸萧瑟的模样更显阴森!
“这里怎么荒成这样?与我梦中景相完全不同。”
楚行薄唇紧抿着,只是让她在墙边空地上等着,抽出腰间佩剑将半人高的荒草砍断出一条行路,来到井边。井下很深,黑漆漆的看不见底,掏出火折子吹了几下,丢了下去!随后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里面隐隐约约看出有一具骸骨。
他紧锁的眉头蹙得更深了。
梁有中,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刺杀先帝失败被擒,招供为父王指使,虽有重重疑点,最后也洗脱了父王的污点,可帝王皆是疑心深重之人,有了前车之鉴加上有心人的唆使,最后将父亲太子之位废除。
而他所知,梁有中被伏之后,当时就被乱箭分尸了,为何他们来到此地,宁翠翠会做这样的梦,难不成这井中之人才是梁有中,死在宫中那人才是她梦中的那个驿成官?
暗萧他们见楚行不但不急着走,还在驿站里找寻什么东西,来到后院发现他对着井口查看,纷纷挤上前一探究竟。
“爷,这里面怎么有一具骸骨?”冷风不明。
楚行看了看众人,只有飞奇的身形瘦小一些,于是吩咐他道:“你下去将那具骸骨带上来!”
他有心中有疑,所以一定要验证一下骸骨,因为梁有中的左小腿骨曾受过伤,后来虽然好了,天气变化时依旧有反应,如果是他怀疑的那样,骸骨的腿骨有旧伤,那么梁有中就是被冤枉的。而那幕后之后他一定要查出,还父亲,还梁家一个清白。
一柱香后,飞奇将骸骨带上来,七年时间,骸骨上的衣衫早已发霉变成了菌苔,只有腰间的犀皮腰带能看出是出字东宫禁卫着装,那带子也已霉变不堪,楚行亲自动手,在腰带的里间找到了烫印!
烫印为宫中禁军官员犀角带专用刻印,上面纂刻着梁有中三个字。
一种说不出的心痛让他给予不能呼吸,如果说,父亲最亲信之人的背叛换来后来的结局,那么他还可以说是父亲识人不明,自已也有两分错误,可父亲、梁有有全族一百二十余口,皆被陷害!
他努力捶打了几下心口,胸前血气翻涌才被压下,却将眼底逼红。
宁翠翠拉着他担心不已,“奕……”
他摆摆手,让暗萧上前,“你取些样本,本王要知道他是否死于中毒!”
其实只看骸骨发黑的程度,已经能看出几分,可是他要做最后的验证!
暗萧从随身荷包中拿出随用刀片,在颈骨处刮下一点粉屑,小心护着出了后院。
楚行对着冷风道,“置办一口上等的棺材,将人找一处风水绝佳之地,厚葬了吧!”
如今已经不用再怀疑了,骸骨的左腿骨有骨裂,这种伤哪怕愈合,在死后也有痕迹,加上他身上的腰带,只有宫中之人才知晓蹊跷,此人就是梁叔叔无疑了。
宁翠翠见他神情低落,牵起他的手握着,轻声安慰,“别难过了,死后能入土为安,也算慰藉他的再天之灵了。”
话虽如此说,可这些人命却是白白死了!叫他怎么不恨!他猛地将宁翠翠拉进自已的怀里,因为恨意,身子都在轻轻颤抖。曾经他无比恨这个人,甚至因为自已的武功是梁叔叔启蒙的一度厌恶练武。原来这么多年他都恨错人了。
他心思向来缜密,梁有中会死在徐州城外,又是来恭贺纳吉寿辰,他不得不怀疑一人。
也许徐州一行,就是上天的指引,让他一查当年冤案。
他声音很是低沉,有些无力,低垂着头将下巴瞌在宁翠翠的肩头,“我知道梁家还有一幼女在抄家之时因为在外祖齐家小住晚了两日被抓,后来那女孩由下人护着逃了出去,至今下落不明,如果可以,到应该寻到她,除了对她照拂一二,还要替她父亲恢复清誉。”
宁翠翠轻轻恩了一声,“只要你想的,我会帮你。”
不一会,暗萧回来,手里举着银针,银针的头是漆黑之色。
“这具骸骨生前是被下毒而死的!”他的神情很是慎重!
楚行却是淡淡点了点头,“我知道,他是被人毒死偷了腰牌冒充了身份回到京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