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在旁安慰她,“郡主,注意身体啊!您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呢!”
“我们这是去哪?”
阿大快速赶着马车,“回溪族,殿下出了意外,这事必须告诉王…”
瑶里也擦了一下眼泪,“不,去枫林谷,我要去枫林谷!”
表哥给她托梦了,她要去看看!
阿达执拗不过她,马车转道,向枫林谷而去!
天气越发冷了,他们到了时候,满山红叶掉落一地,梦中的亭台被枯叶覆盖,瑶里也几乎是跑着过去的,随后她胡乱的在地上翻找着,胡思不明白,跟在她身后。
“郡主,您找什么?奴婢替您找吧?”
瑶里也一句话不说,只是不停的翻着,指甲劈了,她不在乎,手指被尖锐的石块割破了皮,她也不在乎,最后在石阶处看到了已经变成褐色的血渍。
她的手轻轻抚摸上那片暗红,再也承受不住,整个人又晕死过去。
胡思顾不得其它,抱起瑶里也离开原地。
京城
户部尚书府,宁翠翠被安排在蛱蝶园,鸡鸣叫响,卯时一刻,楚行一身是汗的在运动着,宁翠翠压抑着轻轻娇吟,唇齿纠缠着,二人抵死缠绵。
男人一声闷哼过后,室内归于平静,一方白色锦帕被从被子中拿了出来就要被丢在地上,被宁翠翠截了下来。
“别,如今全府都是外人,你这样会被有心的嬷嬷发现的。”
楚行翻身将她圈在怀里,将帕子抢了丢在地上,“晓得就晓得,你娘不知打着什么鬼主意,将你身边安排了一大堆人在外间伺候着,我就想告诉她,别做无用功夫了。”
宁翠翠无奈的看了一眼飘着的帕子,将头向他的怀里靠了靠,“她要是知道你用下三滥的手段让她们睡死过去,定然暴跳如雷!”
他的大掌不停的游弋着,冒着坏笑,“女大不终留,你都快21岁了,她竟然还要留你一年,我不用点非常手段刺激她,她是不晓得要出什么幺蛾子。”
随后在她身后一个用力,宁翠翠一声惊呼皆落在他唇间,她用眼神质问他,怎么这么快又……最后将一切都落在了唇齿间。
白氏在落篱园中整夜心事重重,一是夫君的案子,一是女儿的婚事,五更天未亮就醒了,随身嬷嬷见她睡不着,过来伺候着。
“夫人,要不要叫大小姐过来陪您用早膳?”
白氏摆了摆手,她还没想好要如何张嘴提与苏家订下婚约一事,能躲一时是一时吧!
“叫她睡吧,女儿出嫁前,做姑娘时最是幸福,我没宠过她,就不要立那些个没用的规矩了。”
嬷嬷应了一声,觉得大小姐真是幸福。
天大亮时,蛱蝶园内静悄悄的,院门紧闭,外面的人也不知大小姐走来没,一个走动的下人都没有,卧房的地板上扔了三块白色锦帕,宁翠翠疲倦的睁不开眼。
轻轻推了某人,无限娇嗔道:“好了,你再折腾下去,怕是要被人堵在床上了!”
楚行:“恩!”了一声,依旧我行我素!
“大理寺卿的把柄我都丢到他办公的文案上了,再想与人徇私他就要掂量掂量了,在京中我再陪你三日就要起程回稽州了,到时你不想我吗?”
一听他要走,宁翠翠再舍不得与他分开,竟是主动抬起头搂住他的脖颈与之拥吻起来。又是不知过了多久,楚行悄悄将一抹帕子掖在枕下,这才满足的在她额间落下一吻,竟直下地。
“药效的时间快到了,一个时辰后,我会易容成霍宋,我的谋士为名,从正门拜见你母亲,相信不出两个尚书大人可安然回府了。”
宁翠翠乖巧的点了点头,看着他在面前大敞四开的去了屏风后净身,心中娇柔一片。
楚行走后,她将所有帕子捡起来扔在夜桶里,可是找来找去都少了一张锦帕。
外间突然有了声响,“大小姐,醒了吗?”
宁翠翠忙坐在妆台前看向后颈处,在正中心被种了一颗又大又红的草莓,她气恼奕这个家伙就会欺负她。
应声的同时用拇指和食指不停的掐动脖颈处。
柳儿和张嬷嬷进来时,看到小姐都穿戴整齐了,独自坐在妆台前,二人皆是不安的搓着手。
“大小姐,奴婢们来晚了,还请责罚!”说着,柳儿忙过来替她梳妆!
张妈妈递来暖茶,忍不住偷眼打量这个新找回来的小姐!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她狐疑的看着,还忍不住四处打量,鼻翼还在翕动着。
宁翠翠暗惊,奕这个狂人把屋子弄得都是欢爱后的味道,她忘记打窗散散了。
她假咳一声道:“有些上火,这里痛!”
张嬷嬷应付着道:“那一会早膳过后,可要找个大夫好好瞧瞧!”
说着她人已经转到屏风处,要是被她一个老婆子发现出夜桶中的锦帕,定能猜出端倪,宁翠翠急中生智唤了一声。
“嬷嬷,我与母亲没来京中时候,你可是伺候纯姨娘?”
张嬷嬷转身福下身子,应了一声“是”,随后还要去屏风后面,“老奴起来晚了,该罚,我这就将净房收拾了。”
宁翠翠见她如此奸滑,竟然对自己半点恭敬之心也没有,抄起桌上一只发钗就砸落下去。
她所有的收拾皆出自苏锦楼,做工精致花样独特,八百琉璃钗砸落地上,上面各色宝石散落一地,弹到张嬷嬷脚前。
“哼,小姐与你说话,你就是这样应付了事的吗?我什么时候安排过让你进我的房间,动我的东西!”
柳儿刚刚就想拿那只钗做发饰,转眼碎裂的不成样子,心疼的不行。
张嬷嬷已经看到净房内一地的水渍,她觉得自己就要打探到大小姐的秘密了,却被大小姐忽然发脾气震到。
“老奴,老奴不过是想挑最脏最累的活干罢了!大小姐为何要生气?”
“哼,还真是会卖乖!最脏最累?那从今日起,你就去外院刷厕所去好了!”
张嬷嬷抬头直直的看着她,“小姐,我是侯府的老奴了,一直伺候着侯爷的起居,不知老奴犯了什么错,您这样罚老奴!”
宁翠翠示意柳儿继续梳发,提醒她道:“我是父亲唯一嫡出的女儿,这个府里除了父母,我最大,你心怀他人为主,藏着算计之心来我房中就该罚!你比主子起的还晚,该罚!主子问你话,不知尊卑,该罚!如今,你用眼睛瞪着我,也该罚!”
张嬷嬷是真的怕了,她以为这个大小姐不过是找回来的,没有教养没有见识,就该是唯唯诺诺随便他们怎么说怎么是,可这位大小姐,不但气势大,脾气大,家底也大,想到她嫡出的身份,终于是知道了害怕,跪了下去。
“大小姐饶了老奴吧!老奴是夫人指派来的,绝对没有二心啊!”
宁翠翠冷笑,“不刷马桶也行,以后就在院子里洒扫,要是再让我看到不传自进来,这府上就不要呆了!”
张嬷嬷还想说什么,跪着抢先爬了一步,正好压到那只摔碎的发钗,愣愣的看着已经没有了宝石的纯金钗环,终是将求饶的话咽回了嘴里!
这后院,哪怕以纯姨娘那般的受宠,纯金又带各色艳丽宝石的首饰也不多,她将金钗双手托着送还过去时,发现柳儿正愣怔的盯着大小姐的首饰匣子发呆,梳妆台上一溜水的匣子着一打开,共十几个,每一个里面都是镶金带银,五光十色的,她退出去,悄悄的躲在门口。
就听柳儿问她,“小姐,这么多苏锦楼的珍品,都是夫人送给小姐的吗?”
宁翠翠依旧拿着她最喜欢的白玉发簪递给她,“戴这只!”
柳儿看到大小姐递过来的羊脂玉,忍不住感叹,“这只发簪一定很名贵吧,听说这样的玉质,有钱都买不到呢!”
宁翠翠笑了笑,“是的,这些首饰都很贵,我却独爱这只发簪!可是有的人偏随手就给我折断了一只,后来他为了不让我生气,赔了我好多!”
她打开一个墨色的匣子,里面有好多夹层,每一个夹层的匣子打开,就是一件羊脂玉首饰!
“每一件都是极品!”她将匣子合上,在梳妆台面上将刚刚丢出的那对发钗的另一只拿了出来。
“今日的发型我很喜欢,这只钗就送你了,将地上的宝石捡起来找个首饰匠人应该还能修上,拿去玩吧!”
柳儿没想到大小姐出手这么阔绰,这对钗哪怕残了,也值个二三百两吧,竟然让她拿去玩!
当即跪下表明心意,“柳儿谢大小姐赏,从次以后柳儿对大小姐绝无二心!”
张嬷嬷在外面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下嘴巴!她好死不死的干嘛答应姨娘来监视大小姐有没有问题!
如果她好好伺候,哪里还有这些个事情!
宁翠翠又道:“蜻蜓有武功,她会随我外出,你就在内宅伺候我,整理内务,其他人,一律不许进我房间,少了任何东西,或者让我听到任何不该有的闲言碎语,我都会拿你是问!”
柳儿应是,虽然她的活多,可是大小姐出手大方,她也不在乎了。欢喜的收拾屋子,先是将被子叠好,铺整床单,她就发现了些许的不对!
看着小姐在看自己,一句话没有说,将脏了的床单撤下换了新的。
随后她在枕头下面发现了楚行藏起的那张脏了得锦帕!
忽然间她脸色涨得通红,她伺候过姨娘服侍老爷,所以一下子明白大小姐为什么会惩罚张嬷嬷。
她不动声色的将东西卷好,拿到净房,发现夜桶里的东西,她的心开始狂跳!
“小姐在府里与外男有私情,如果被夫人知道,她会不会被打死?”
她心中害怕,愣住在净房不敢出来,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抬头看到是大小姐,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奴婢什么都不明白,大小姐不要发作奴婢!”
宁翠翠忍不住感叹,深宅大院里的丫鬟果然都是什么都懂得。
“你起来,既然清楚了,就更要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尚书府我也就呆两个月,应该就会远嫁,所以你不必怕!知道了吗?”
柳儿点头!算是明白了。如今知道了大小姐的秘密,自然不敢出去洗衣服,她在净房洗好衣物,宁翠翠去前院给白氏请安。
苏骆竹在母亲那得知给他定下来亲事,压抑了一晚上的兴奋,总算是熬过来时间,第一时间拿了礼物前来拜见!
宁翠翠才与白氏用完早膳,在想着怎么劝母亲呢。
“娘,父亲他吉人自有天相,我已经卜过卦了,不出三日父亲定然能安然无恙的回来!”
白氏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那我就放心了!”
“所以娘药多吃一些,看您憔悴的,今日的气色竟然比昨日还差!”
白氏张了张嘴,想着总要告诉女儿,就听管家来报,“柱国公府小公爷,四公子带着礼物前来来拜见!”
白氏没想到人逼得这么紧,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招了招手,“让他进来吧!”
宁翠翠还没有看到人,又有人来报,“有人称是稽王的朋友还拜见!为咱家大人一事要与夫人详谈!”
白氏看了一眼女儿,发现她已经去了门前翘首期盼着,忍不住打了一个唉声!
“该来的总会来,都邀请进来吧!”
让众人意外的是,苏骆竹不是拿着简单的礼物来拜访,而是带了两台带着红绸的箱子,白氏看到了,神色动了动。
“这是什么?”宁翠翠看到抬进来的东西,神色也不好起来。
苏骆邈带着弟弟先是对着白氏一礼,随后笑着看向宁翠翠,“昨日听闻候夫人与家母已经将四弟的亲事议好,因为尚书大人还在非常时期,这聘就由我这个长兄出面先带过来,带大人回府,家父家母会一同前来拜贺!”
宁翠翠猛的看向白氏,“娘,您真的这样做了?”
楚行已经与下属碰头,带着他们前来说事,待事情办成最后会将聘礼留下,所以他们同样带着两提定礼前来!
走至园中就听到这些对话,再掩饰身份他觉得都对不起自己,连谢掉面具的药水都没有涂,直接从耳后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掉!
冷风心惊:“主子”
楚行:“不必劝我,夺妻之仇,我再遮遮掩掩,不如死掉算了!”
随后他大踏步进了屋子。
“白夫人好硬的心肠,苏家好快的手段,苒儿才进京第一日,就来下聘了!听少卿的口吻,这是想趁人之危吗?”
苏骆邈见到对面之人,隐约眼熟,可是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来是谁!
苏骆竹看到他分外眼红,不等他人作答,“怎么?又拿什么稀世宝贝过来的?真的以为有钱就可以求娶?苒儿妹妹如今身份不在是你可以匹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