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子且跟我来。”
在二楼的酒馆里,那男的说道,“大世子,我知道您是爱慕着宁翠翠的。所以今日来和你说一些她的事,也当是一笔买卖了,想必大世子一定很乐意吧!”
沈邡一听是关于宁翠翠的事情,立马来了精神,他催促到,“你快说,酬劳本世子不会少了你的!”
男子低下头,开始娓娓道来,“大世子这几日一直在被关禁闭,想必是对外面的事情很不了解了!您的父亲——许王大人,多次下杀手对付那宁翠翠,却次次都得那二世子沈邡相救…甚至还在您府中住了下来!也是您出禁闭前日才回宫的!”
“什么?!你说公主在我家中住下了!?”沈邡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如果他说的都是实情的话。那么沈邡肯定借此机会去勾搭公主了!
可恶!这么好的机会他沈邡竟然给浪费了!
男子见目的已经达到,便收回了话。
沈邡再三确认到,“你说的可属实?为何本世子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那都是许王勒令他们不许说的!”
“你又为何知道?”
“小的是公主身边的人…”
一听到是公主身边的人,沈邡立马坐了个端正,“这样啊!”
说着他从袖口中掏出了一个金晃晃的金条子,递给了对面的男子。男子收完银两便走了下去,眼神中浮现了一丝戾气。
沈邡撑着脑袋看向街道,父亲真的是太过分了!出现了这样的事居然也不告诉他一声,他从头氛围居然一直都被他蒙在鼓里!
还以为这几日一直都是相安无事,他还等着出禁闭的时候去和公主好好联络感情,结果那公主竟然直接住到他的府中他却一无所知,白白给了沈邡一个绝好的机会!
现在人家都已经领先自己这么久了,这次怎么比!都怪他那个父亲!一心想着杀公主到底是为了何事!
沈邡!本世子记住你了!
沈邡刚走,沈邡便来到了公主殿。
宁翠翠一看到沈邡走了进来,立马就从石凳上蹦了起来,冲向沈邡,“邡哥哥!你来啦!”
沈邡使了点劲才稳住了自己和宁翠翠,他肩膀上的伤还没有好完全,这碰一下。又隐隐做疼了。
宁翠翠看到了,立马从他身上跳了下来,暗恼自己的鲁莽,“邡哥哥对不起啊!是鸢儿莽撞了!”
“无碍。”听到宁翠翠这么内疚的声音,沈邡心里一片柔软,能和她过着这样清闲的日子,可真是人生中的一大美梦啊!
首先是要将公主娶回府,不然这样,还是会破坏了公主的声誉的!
心下这样想着,沈邡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他一定要好好努力,这样才可以让父亲满意自己,从而同意让自己娶回宁翠翠。
“公主好生玩耍,在下先去上书房了。”沈邡轻轻的推着宁翠翠,温和的说道。
宁翠翠嘟了嘟嘴,松开了抓着沈邡的手,“那好吧,那邡哥哥你不要太劳累了哦!”
“好。”沈邡轻轻的摸了摸宁翠翠的头,转身离去。
宁翠翠重新坐回石凳上,眼神涣散的看着沈邡离去的背影。
无论是上一世的太微星君还是这一世的太微星君,都让她很着迷。
恩,所以她要快些完成任务去迎接下一个太微星君!
沈邡来到了上书房,看到了早早就在看史册的李文杰,心下一阵愧疚,“二弟,这几日多让你忙了!”
李文杰看到他,淡淡的笑了笑,“无妨,一人做习惯了,都赶的及的。”
客套了几句,二人便开始看起来了史册。
没一会儿,沈邡就眯了眯眸,李文杰注意到,询问着,“兄长可是有心事?”
沈邡摇摇头,难道要说他父亲想要杀公主吗?他脑袋中突然蹦出了一个疑问,沈邡对着李文杰秘密的笑了笑。
李文杰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怵,“兄长这样看着我可是如何?”
“二弟啊…”沈邡慢悠悠的说道“你年岁也不小了吧…”
李文杰一听,便知道是什么了,近日他父亲也有着催促,可他,实在是没有心上人啊!这可要他如何是好?
他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兄长可莫要给我选些姑娘家,二弟这辈子无欲无求,只想有朝一日可以自由的环绕这天下的山水。”
沈邡挑了挑眉,他在遇到公主之前可也是这样想的呢,不过那时候是几岁呢?大概才八九十的年纪吧!
他想到过去那个小小的自己和小小的宁翠翠,第一次见到宁翠翠的时候,他还在想,这女娃娃怎的如此放肆?竟然敢爬树!
也是她从树上摔下来以后,沈邡才知道,原来这是国中的唯一一位公主——宁翠翠。
于是他们就这样认识了,他到现在都还记得,许宁翠翠从地上爬起来停止哭泣后,由嬷嬷告诉她,他的名字,接着她就听到那个小小的宁翠翠用着微微奶气的声音叫他邡哥哥。
那一幕,怕是沈邡这辈子都不能忘记吧。
回过神来,他问了李文杰一句,“二弟啊,你现在会如此认为,那都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你命中注定之人呐!”
李文杰轻笑着摇了摇头,他暂时不会去信这些,也许若是再大一些,父母亲再老一些,他会考虑娶个贤惠的女子持家吧!
……
回过神后的沈邡,开始在街道上漫游。起初也只是想乱走一通,但是后来想到,自己的那些铺子已经好久没有去看了,便来到了铺子中。
却听见老板对他说亏空已久的事情,沈邡想了起来。他记得上次皇上让他去外地招兵买马的时候,他从中扣押了不少银两,这会子,倒也正好可以用到这里。
沈邡立马命人去他的小金库中取来了大把的银票,填补了铺子里的亏空。
将这一切安排妥当后,他回到了府中,开始细细的想起了该如何去对付沈邡一事。
二弟,你可莫要怪我,都是你与父亲逼我的!
隔日早朝之时,皇上有意将去灾区赈灾一事交给沈邡,沈邡没有说话,眼中褪去了一闪而逝的精光。
下午的时候,沈邡便启程了,他已与公主道别,此刻可以安心上路了。
待到队伍快要行驶到灾区之时,前方突然窜出许许多多的蒙面杀手,沈邡大惊,立马将剑销中的剑给拔出来,开始了战斗。
对方的速度很快,一会儿他带领的手下就已经身亡过半。
沈邡的眉头紧紧的蹙着,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历,居然这么强大,虽然还不足以成为他沈邡的威胁,但是他的手下实在是太弱了,根本不足以抵挡住对方的袭击!
就在沈邡绝望之际,一阵马蹄声传了过来,沈邡和黑衣人们都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
那些人来势汹汹,一上阵便替沈邡解决了很多黑衣人,沈邡大喜,连忙与他们一起杀人。
黑衣人看形式不对,一挥手,白雾升起,再消失的时候人早已经不见。
沈邡真挚的鞠了鞠躬,“感谢各位的及时出手想住,沈某感激不尽!
带头的领头人立马走上前扶住了沈邡的身子,“二世子万万不能这样,吾等也不过是奉皇上的命令前来保护二世子安全到达灾区罢了,也好让那些困苦的民众们,早日体会到皇恩浩荡啊!”
沈邡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皇上派人来保护他的,沈邡顿时在心里感激皇上,如若不是皇上英明,可能现在剩余的这些士兵都没有了吧,或许他也已经不在了…
“沈邡多谢皇恩浩荡!”沈邡恭敬的鞠了鞠身。
领头人将沈邡扶正,爽朗的笑了一声,“二世子切莫说这话,您为我们老百姓工作,我们也该为您做点啥啊!”
沈邡一阵感动,他用力的点了点头,一行人将死去的士兵们投入水中之后,又开始了奔波。
而许王府中,沈邡脸色难看的看着逃回来的杀手,“你再说一遍?”
黑衣人身体颤抖着,他说道,“小的们本来已经快要将那个沈邡杀掉,结果一批人马赶了过来,小的们,实在是抵抗不住啊!”
黑衣人每说一句话,沈邡的脸色就难看一分,“你们一群废物!人都快杀光了还能被人家反超!我养你们都是干嘛用的!
“……”黑衣人心里一阵不平衡,你给我们的钱又不多,又不管事,谁知道你死了还是活了?
但是这样的话他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这个人是他签了生死签的主人,他必须事事服从于他。
“滚!滚出去!杀不死他你们也别活!”沈邡一把将桌上的酒扫在地上,他派了那么多的杀手去杀沈邡,结果竟然还被别人后来居上!
沈邡眯了眯眸,看来还是要从长计议…他要让沈邡在公主心中的地位越来越低。对,不能太着急了,这次确实是他没有策划好…
如果就这么杀气他的话,公主肯定喜欢的还是他,只有慢慢的给他造成一些不好的印象,才能让公主不再喜欢他,甚至是讨厌他,这个时候,他沈邡在趁机而入,一举夺下公主的身和心,那样,公主就是他的了…
沈邡眼里浮现一丝阴狠,许宁翠翠,你一定会是我沈邡的。
而皇上看到了一个信兵传回来的飞鸽,他打开了上面的纸条:今日赶到之际,二世子所带之人八之覆灭,敌方已逃。
皇上皱了皱眉头,死了八成的士兵?这一次的队伍带了几百人,死了八成,也就是说只剩下几十名士兵不到。
会不会是沈邡下的杀手…以他的脾性,倒是很有这个可能。皇上闭上眼睛,揉了揉发疼的眉心,最近真是越来越不太平了,他这个皇帝都要坐累了。
许王的势力,沈邡沈邡的暗战,鸢儿的不答应,灾区的赈灾,大臣们一个个的弹劾与懒散,真的是要把他这个皇上给逼疯了。
小李子看到皇上扶额,便以为他头疼,“皇上可是头疼?奴才给皇上按按?”
“恩。”
得到了允许,小李子开始给皇上揉起了眉心。
“皇上可是又什么烦心事?”小李子问道,若是皇上将他的烦心事告诉他,他再出些点子,那皇上岂不是更看重自己?那到时候自己的地位…不就是水涨船高了?
皇上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说出来,憋在心里他也难受,“近日许王的权力越来越猖獗,有些甚至当众殴打百姓,若不是事情闹的大了,朕到现在还不得知,你看看这些奏折,一个个的都是要求升官位的,就没有一个是为了天下苍生的!”
他越说越气,说到最后干脆把眼前那本索要封地的奏折给扔了下去。
直觉告诉小李子,皇上最主要的,并不是因为这个生气,若是只因为这个,他大可以坐视不理,装作不知情,那些官员们也不可能把这种事拿到台面上来说。
但是皇上不说,他也不可能斗胆去问,“皇上要不趁此机会大力打击一下许王?”
打击许王?凭他这么一个半傀儡皇帝?若是他这样做了,恐怕那许王会恼羞成怒的篡夺皇位吧!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小李子见状只能作罢。
一上午走了过去,沈邡等人已经顺利到达了灾区,正如皇上口中所说,这里几乎快要寸草不生,就连风中都没有一滴的水分,夹杂着细沙,吹到人的脸上生疼生疼的。
听说朝廷有人来赈灾,难民们从早上就开始在等,现在已经是未时了,他们却还是热情不减。
毕竟这个是雪中送炭的人,只要会来,他们就一定愿意等。
难民们在远处看到一批人马在缓缓靠近,都止不住的欢呼了起来,只要这些人来了,他们就有救了。
沈邡在马上,视野广阔,他看到镇里一片黑压压的人在欢呼,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哪怕是在这个风沙刮面的地方。
一行人走到镇里,下马后,县长便亲自来给沈邡接洗风尘,沈邡看到他年岁已大却还是想来给自己牵马,眼睛一酸。
却听见县老爷说,“二世子莫要流泪,就连泪水在我们这里都是非常珍贵的!我们,我们已经流不出几滴眼泪了。”
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吗…沈邡将眼泪硬生生的逼了回去,下了马,扶着年老的县长,“老太爷,您年岁已大,为何还没有告老还乡去修养呢?”
县长闻言,沉默了一会,才慢慢说道,“小的十几年前便和上面说了此事,可新县长却从来没有出现过。”
沈邡疑惑,为什么会有人一直不给批准?
县长继续说道,“上面的人干脆也与小的断了联系,小的又不忍心让这座县城就这样荒废,便到如今还是在支撑着…可是,可是小的无能,好好的一座城被小的弄成了这副模样…小的实在是对不起这些人啊!”
“不,老太爷,您年岁已大,管起这么多事本就力不从心,在下回朝廷后,一定会与皇上说及此事!”
县长听到这句话,混沌的眼中出现了血丝,但是却没有眼泪流下来,“小的在这里谢过二世子了!”
“老太爷切莫客气,我们先去县衙中再细细谈论吧!”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