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3章(1 / 2)

“大师放心。”

顾幻之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宁翠翠突然想到什么,赶忙上前拦住他,道:“大师,我要是有事怎么找你啊?”

“小楚颈项上的铃铛,你摇一摇我便知道了。”宁翠翠低头一看,小白狐脖子上果然系了个小铃铛,小铃铛只是个普通的铃铛,不过顾幻之在上面施了法,任小白狐平时再怎么打滚摇晃它都不会响,只有宁翠翠摇晃它的时候铃铛才会响。

宁翠翠瞧了一眼那个小铃铛,看起来很一般嘛,没什么特别之处啊,“这个铃铛这么神奇?”

“是个普通的铃铛,只不过它与我心神相通。”

“哦。”宁翠翠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顾幻之说完便脚步如风,转瞬没了踪影。

宁翠翠悠闲的踱着步子朝天祥居的方向走去。

怀里的小白狐表现的异常兴奋,在她的怀里蹭来蹭去,一刻也不消停。

宁翠翠好笑的拍了拍她的头,“小混球,你倒是毫不生分。也不怕我炖了你。”

手指摩挲着小狐狸颈项上的铃铛,宁翠翠眨了眨眼睛,握着铃铛的手轻轻摇晃了两下,清脆的铃声骤然响起。

“小楚儿?”一个声音自耳边响起,声音异常的清晰。

宁翠翠原地转了两圈,“大师你在哪里?”心里暗暗道这玩意儿还挺好使。

“你有何事?”声音再次响起。

大师所用的应该是传说中的千里传音术……

“嘿嘿,没事,不小心碰到铃铛了,大师您忙您的吧。”

宁翠翠突然好奇,荣大师来无影去无踪,身手更是神秘难测,他怎么可能只是一个算命先生呢?一看他就不是个普通人。

没有带面具,宁翠翠一跃便从开着的窗户进入天祥居天字一号房。

原本守在房间里焦躁不安的四人看见自家爷回来了,关心的话到了嘴边,却被宁翠翠怀抱的小家伙吸引住了,直接跳过。

四人赞不绝口,“好可爱的狗崽子!”

“瞧它那滴溜溜的眼珠子,一副狡猾的模样,真是可爱!”

“爷从哪里弄来这么可爱的小狗?”

连平日里对宁翠翠半理不睬的千禾也围上来了,“它好像很调皮,能摸摸它吗?”

宁翠翠倒是没料到这四个大男人这么喜欢小动物,她正愁着没人照顾这小畜生,现在倒好,麻烦迎刃而解了。

宁翠翠立刻把小白狐往千禾手里送。“皮是皮了点,不过倒是只与人和善的小畜生,小爷我在路边捡到的,你们就代我好好照顾它吧。”

匪夷所思,小家伙两只前爪抱住宁翠翠的手臂不撒手,两只后腿还在拼命往她身上蹬。

宁翠翠既好笑又无语,“小爷我又不是鱼肉,你干嘛这么爱往我身上蹭呢。”

宁翠翠此时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小家伙和她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千丝万缕的关系。

“爷,看来它喜欢你,还是你抱着吧。我们看着就好。”

“难道它是只公狗,不对啊,它明明是只母狗。”

虽然顾幻之说它是只狐狸,可看着明明就是一只狗嘛,瞧,还不只她一个人这样认为。

玉伏王捐助的二十万两黄金,全国二十八家万通钱庄分号随时都可以兑现,再加上朝廷各大官员的募捐款,眼下资金一到位,涂蓝皇马上封楚老将军为护国大将军,楚萧为骠骑将军,统帅五万大军,协同镇守在仓州城边疆的陈睿将军一同对抗敌国。

楚家两位将军出发的这一天,全城甚是轰动,百姓都站在道路两旁来给两位将军送行。

宁翠翠面具遮面,一身戎装,为的是给爷爷送行。

楚老将军看见前面玉伏王驾临,微一抱拳,“老臣见过玉伏王爷。”

“玉伏来给两位将军送行。”

楚老爷子又见玉伏王爷双腿跪地,慌忙就要下马。“王爷这是要做什么?这不是折煞我老头子吗?”

宁翠翠连忙上前阻止他,意识他坐在马上不要动,“大将军只管听着,大将军这一生经历百战,多数胜载,为的是我国子民的安危,今日大将军为了我国子民远赴边疆,他日要为了我国子民抗击敌军,理应受这一拜。”

宁翠翠行跪拜礼一次。众人听得齐齐跟着她一同行跪拜礼。

“玉伏从小便听得楚将军英勇善战,对楚将军佩服不已,这一拜,是玉伏对将军崇敬之礼。”

宁翠翠行跪拜礼两次。

“这最后一拜,乃是一个晚辈对一个长辈最简单的礼数。”

宁翠翠行跪拜礼三次。对不起,爷爷,没能再叫你一声爷爷,您就要出征了,不孝孙女在这里,请求您的原谅,您年岁已高,本该安享晚年,却还要远途奔波,肩上扛着沉甸甸一国之荣誉,歌狂多想带您出征,可歌狂只能在这里眼睁睁看着您离开。

等歌狂结束这一切,就去找您。

这才刚刚入秋时节,涂蓝皇便要去围场狩猎,玉伏王自然也在被邀请的名单中。

四人中律风的箭术最好,宁翠翠便带了律风一人前去。

两人先去马厩挑马,律风绕着马厩走了一圈,走到一匹马前面。

“爷,这匹马不错,我牵出来给您骑。”

律风要刚进去牵马,肩膀却被狠狠的撞了一下,他踉跄了一步,迅速稳住步子,刚想骂人,抬眼一看,那人穿着一身紫色云纹锦袍,正是鼎鼎大名的安临王。

律风看向宁翠翠,宁翠翠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别和他一般见识。

安临王得意的看了两人一眼,将马牵出了马厩,从两人身边走过还不忘揶揄一句,“真是匹好马!”

宁翠翠漫不经心的对律风说道:“律风,咱两随便挑两匹就行了。这种游戏我兴趣不大。你也不必太上心了,你只要拿出平时的水平吊打众人我看是绰绰有余。我呢,就在旁边骑骑马随便溜达溜达。强者,就算没有最好的马,一样能赢。”

律风故意大声答道:“是,王爷!”

马厩虚掩的门发出吱吱的声音,两人回头看向安临王扬长而去的背影,对视一眼,扑哧笑出了声。

“爷,我们真随便挑两匹吗?”

宁翠翠看着他,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样子,“我那是为了气他,说给他听的,你当然得给自己挑匹好马,律风,你要是连他都比不过,别怪小爷我回去说给大伙听,一块鄙视死你!”

律风苦恼,“爷,我真的要和安临王比吗?”他就不是个好斗的人啊。

“当然!你现在就是代表整个玉伏王府!”

律风本来不解,但看宁翠翠面露凶残,突然想起来她原来是将军府的二小姐,本来与这个安临王好像还有婚配,前一阵子安临王娶了别人,她这心里面肯定是在怨恨着呢。这是打击报复啊。

律风没有十成的把握,而且被宁翠翠这样一说,代表整个玉伏王府,他瞬间觉得亚历山大。万一输了怎么办,还是先向爷报个备的好,“可是最好的马被安临王带走了。”

“那你的箭术如何?”

“律风箭术虽排不上一二,安临王若想赢我也绝非易事。”

宁翠翠眼底划过一丝狡黠,她粲然一笑,道:“那就好,也不是说非要你赢。有你的箭术再加上爷的小手段,总能治一治他的锐气。”

阵势一拉开,涂蓝皇率先乘马而去,君臣们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君臣较量,乘马追兽,架起弓箭,围剿射杀,谁不想拔得头筹。

宁翠翠不慌不忙,把骏马当驴骑,绕场子一圈确定别人都离远了,快马加鞭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十丈之外一匹鹿一窜而过,律风身下马的速度可谓风驰电掣,手上动作也没闲着,弓箭对准前方,正待射出,一支箭快他一步,从耳边呼啸而过,可能是距离远的缘故,箭射了个空,前方的鹿已不知去向。

“哎呀!本王心急了,应该离它近一些的时候再放箭。”不用回头,这声音,这番故意而说的话不是安临王,还能有谁。

“早前就听说你们家王爷长得像个女人,没想到,这兴趣之事倒也颇像个女人。嚼舌根,胆小懦弱,男人之间真正较量起来的时候倒躲的够快的嘛。”

他家爷本就是个女人,是个女人嚼舌根也没什么,可爷不胆小懦弱,爷聪明睿智,你安临王虽高大勇猛,却自以为是,狂妄自大!

律风虽然心里生气,人家毕竟是王爷,身份在哪儿,而且宁翠翠事先也有交代过他,便懒得跟他说话,只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这安临王却像个跟屁虫一样,他朝哪个方向去他就在不远处跟着,等他就要放箭射杀猎物的时候,他就快他一步放箭射杀。

律风神色凝重着,心里却是好笑,这个安临王还真是配合,爷往哪道儿上设套他往哪儿钻,爷真是聪慧过人,看人真够准的,看来爷要治他那是分分钟的事。

“律风!那边!快!爷刚刚看到一头大黑熊,朝那边去了!射中大黑熊我们就算立下头功了!”宁翠翠骑着马从南边过来,朝着律风大叫着。

“哎爷,我这就去!”话音未落,两匹马刷刷从宁翠翠旁边飞驰而过。

安临王快马加鞭,迅速超过律风。

前面树林里那一片黑压压的身影应该就是了。

作戏就要做全套,律风作势架起弓箭,安临王此时哪还容时间思考,长弓架起,箭飞射而去。

“啊——”

“护驾!”

“皇上!快保护皇上!”

树林里传来侍卫的呼喊声,安临王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了!

箭射中了涂蓝皇身边的一个侍卫,涂蓝皇倒是没受伤。但生死一线,皇帝的心还在那儿悬着呢。原本狩猎的兴头也已经被一扫而空。

“去,看看是谁的箭!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要来谋害朕!”

安临王吓得从马上摔倒地上,连滚带爬到皇帝跟前,“父皇!儿臣……儿臣本来是要射杀黑熊的,儿臣是一时失手,儿臣,儿臣不知父皇在此。”

此时的皇帝哪里还有理智,他愤怒的指着跪倒在地的安临王,“一时失手?不知朕在此?只怕你是蓄谋已久!你早就想要朕的命了吧!”

“儿臣不敢!请父皇一定要相信儿臣!”

“从今日起,废去安临王储君之位,禁足安临王府,没朕赦免,不得踏出安临王府半步!”

随后赶到的律风和宁翠翠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宁翠翠暗暗攥紧拳头,涂蓝皇,这一箭还好没能射死你,你的命,要留到你儿子死后,我再亲手诛之!

所有赶到的大臣皇子王爷们的目光都聚焦在皇帝和安临王身上,只有宁翠翠冷漠的观察着他们当中特殊的一群人。

她敏锐的目光迅速捕捉到一个人,平时与安临王走的较近的南贤王,此时他的眼中不但没有一丝替兄长担心的神色,眼神中反倒满是讽刺和幸灾乐祸的意味。

看来,接下来的好戏,她只要搭个台,无需她动手,有人便能替她唱全喽。

皇家戏,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天祥居天字一号房,戌时。

律风向宁翠翠报告:“爷,您交代的事都已经办妥,信也已经送至南贤王府了。”

“好。今夜你我就在这里等着看好戏吧。”

子时,守在安临王府外的探子来报,“南贤王府来人夜探安临王府了。”

丑时,守在南贤王府外的探子来报,“南贤王起轿去皇宫了。”

后,寅时都快过去了,也不再有人来报,千禾终于忍不住打着哈欠问道:“不会出了什么事吧?这天都快亮了。”

“在等等。这出戏已经开始唱了。南贤王既然已经进宫,必然不会心慈手软,毕竟这可能是他坐上储君之位唯一的一次机会。涂蓝皇残忍暴戾,猜疑心重,南贤王只要行动了,安临王必死无疑。”

“爷您说的没错,可眼见这天都快亮了,皇宫那边怎么还没有半点消息呢?”

“既然是在看戏,就多一点耐心。或者千禾,你先睡一觉,戏如果演的精彩,明早叫律风再细细说一遍给你听。”

“这个主意不错,那各位,我就不客气了,先去睡一觉。实在困得不行了。”千禾一边说一边起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朝阳殿,涂蓝皇寝宫外,南贤王跪在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