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了一眼,然后才发现她的手捂着肩,屋子里有些血腥味。
庆王皱了皱眉,又抬腿跨了回去。
宁昭昭其实是强撑着一口气,烧得稀里糊涂的看有个人走过来,俯下身看她的伤。
她轻轻地道:“阿沅……”
庆王皱了皱眉,却没说话,只是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看了看肩膀。
他不能,也不敢仔细去看她去感觉自己手里握着什么样的一个人。毕竟他有他的骄傲,不至于对女人用这种手段。
“你这丫头……竟然任由自己流了那么久的血。”庆王也是叹气。
宁昭昭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庆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烫得惊人,连忙叫来了大夫。如此折腾到半夜才消停下来。
等宁昭昭被包扎好塞进被窝,庆王看了她一会儿,心想她是怎么长到那么大的?竟然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
“阿沅。”她又轻轻道,好像在说梦话,抓着被子微微发抖。
庆王低下头,有些恶意地道:“你的阿沅不要你了。他受了封,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还要你这个任性鬼?”
睡梦中的宁昭昭猛的一个激灵,扁了扁嘴。
庆王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在这个院子里闷了大半个月他几乎要疯,总算有点新鲜的人了,他倒是觉得也挺有趣的,觉得明天还能来逗她玩。
可是他没想到他的一时兴起给宁昭昭带来了多大的灾难。
隔天,庆王喜滋滋地去找宁昭昭玩的时候,发现已经人去房空。
他惊愕了半晌,道:“人呢?”
罗姑姑笼袖站在门口,面容平板,语气生冷,道:“殿下,您是要君临天下之人,切不可因一女子轻易乱了心思。”
庆王顿时暴躁了,道:“什么乱了心思?本王前天才看见她,哪里来的乱了心思?!你们是不是太过小题大做了些!”
罗姑姑淡道:“奴婢只不过是,防范于未然。”
呵,好一个防范于未然!
庆王青着脸转身大步离去。
罗姑姑追了上去,一边道:“殿下何必如此生气?娘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殿下着想。若是殿下想要那个宁氏,娘娘迟早会把她给您的。”
庆王脚步一顿,道:“此话当真?”
罗姑姑在心里叹气,心道,还说不在意此女。
“自然当真,不是早早说过,要把她给您做宠姬的么?不过您也瞧见了,她的性子还有欠调教,怎么能站在您身边呢?”
庆王想了想,宁昭昭那个娇气的性子,确实浑身都是毛病。一则不知道隐忍心直口快,二则不知道照顾自己。
可是他自己嫌是一回事,不知道为什么从罗姑姑嘴里说出来他就很反感。
“随便你们吧。不过把人送回来的时候,要是被调教得和你们似的呆板无趣,本王也就不要了。”
这话说的,罗姑姑嘴角抽了抽。
此时的宁昭昭还在发高烧,浑浑噩噩一觉睡醒,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了某个小小的空间里。身子摇摇晃晃的,应该是在车上。被黑布笼着,手底下的东西摸一摸应该是稻草。
好吧她被关在笼子里不知道要去运去哪儿,而且旁边的气味很难闻,而且还有很重的喘气的声音。她估计自己是被夹杂在一堆关畜生的笼子中间了。
她浑身脱了力,动弹一下都难,只能瘫在笼子里摇摇晃晃的随波逐流。
算了,反正跑不掉,不如先好好睡一觉吧。她闭上了眼。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时她正和一群关在笼子里的野兽一起,在京城最热闹的大回街上。
而另一队轻骑正经过他们身边,特地为这个庞大的运输队伍让出了道路。
这浩浩荡荡的队伍经过,宋一不耐烦地道:“这是什么?这么大一群?”
旁边的卫三道:“据说是帛国进贡的一批珍禽,打算放在御花园和秋围场的。”
宋一在骂了一声什么,又去看颜清沅。
他好像没注意到身边的人在说什么,只拉着马缰,眉头紧锁,神色阴郁。
宁昭昭丢了好几天了,他反而冷静下来了。
秦家宋家,到底是谁把昭昭带走,他也心里有数了。只不过昨天他在殿上还和皇后大吵了一架,是吃准了皇后虽然生气,但是看在他母亲的面子上,不会和他计较太多。
如今宋家约他相见,还想让他降粮价……
他想着这些事,便和运输队伍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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