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天齐缀都看见宁昭昭拿着斧头在自己院子里转悠,问她找什么她也不说。
齐缀无奈地道:“难怪他们叫你棒槌。”
天天玩斧头的棒槌。
宁昭昭看了她一眼不说话,旁边还摆着她这几天一直带着的斧头。
齐缀神神秘秘地道:“表妹,我得了几匹云罗绸,分你一匹?”
宁昭昭什么珍罕的绫罗绸缎没见过啊,却还是没听说过她那劳什子云罗绸。
齐缀道:“你我身量差不多,这做了成衣,你跟我一起穿着去赴宴啊?”
宁昭昭是个老实孩子,点了头。心想就是穿姐妹装。
齐缀喜不自禁,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宁昭昭伸长脖子看她送来的轻罗绸,其实只是一件半透的外罩衫,看起来又细又绵,垂坠感极好。伸手一摸,柔软得简直要化了那般,感觉像是指尖拂过云丝,又像棉花糖。
这种东西没有女孩子不喜欢吧?
宁昭昭果然一眼就爱上了。
“穿上你的小齐胸……袄衣不用穿了,外头就穿这件。”齐缀低声道。
宁昭昭点了头,伸手抚摸着绸子,低声道:“表姐哪里弄来的?”
“黑市买的。和人抢破了头。这京城的娘们儿可真凶,比西南的蛮婆子也不遑多让。”她笑了起来,眸中有些得意。
黑市来的?
宁昭昭捧着绸子开始做梦,这么漂亮又舒服,能不能让大黑给她多准备几件。
“你可别跟他说我去逛黑市了”,齐缀瞧了她一眼,道,“我不想让他看轻了。”
宁昭昭道:“我倒不明白你在跟他怄什么气。”
“怄气?呵,你等着瞧吧,总有一天我是要气死他的。”齐缀淡道。
宁昭昭:“……”
齐缀走了以后,宁昭昭倒不急着找那椅子了,回房把衣服试了试。
她有一件漂亮的水蓝色小齐胸,柔软的绸缎虽然比不得这一匹云罗,流坠性却也极好。
原是颜清沅不喜她穿,后来她也没了那个争奇斗艳的心思,每天穿着舒服就好。秦皇后总笑话她像个小姑娘似的。
今天找出来穿上了,外头罩上那一件云罗,两种绸料交错在一起,她自己都看呆了眼。
倒是……第一次知道若隐若现的臂和胸前的一抹白皙会这么诱人呢。
大齐本就民风开放,那些贵族妇人也都玩得很开,****半露什么的,和平时期是屡见不鲜。
忠王进京以后,迅速平定了京城。那声色犬马的苗头已经有了复苏的迹象。
宁昭昭越来越宅,关在家里自己也不愿意出门。可是齐缀却已经穿着半臂长裙出去晃荡好几圈了。
偶尔有一两个过府请安的女眷,穿着也越来越鲜艳大胆。
宁昭昭倒不觉得这身衣服有什么不妥。况且那种盛宴本就是争奇斗艳的地方,她现在是皇储太子妃,皇后不出现就没有人的身份高过她了。
她也无需再低调隐藏什么。
然而想归想,当天晚上颜清沅回来她就没跟他提齐缀送了绸子的事情。
她依然趴在镜子前面梳头,一边道:“明日赴宴。”
颜清沅懒洋洋地低头翻书,道:“难得你愿意出门走走,是好事。”
这么想着又抬头看了她一眼。
月牙白的小衣小裙子,包裹着她玲珑的身段,不知道为什么就让人眼热。
颜清沅放纵了几天,这两天又消停了一些。他深谙逗宠不能太过的道理,为了日后能有长久的滋味,他只得忍几天。
可是现在看着她浑然不知背对着他,一脚跪在小凳子上,梳了头还凑到镜子前面去仔细看自己的脸的样子……
“看什么呢?”他好奇地凑上去,声音低低的。
“我长了个小疙瘩。”宁昭昭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颜清沅偏过头看了看,道:“小小的,不打紧。内火旺。”
宁昭昭嘟囔道:“嗯。”
他低下头亲她的脸。
宁昭昭有些抗拒,道:“你别……过几天再说啊,又啃我一身都是印子,要是不小心露出来了让人瞧见了,我是要被人笑话的。”
颜清沅失笑,道:“难怪你天天不愿意出门。”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罢了。”她道。
至于其他原因是什么,颜清沅也心知肚明。
他抱着棒槌回了榻上,低声道:“睡吧,今天不碰你。”
倒是误打误撞,给她养了几天,身上的印子都消得差不多了。若不然,他下手必是狠的。宁昭昭那一身细皮嫩肉几乎每天都要上药。
颜清沅倒也理解她会那个大大咧咧的性子,经常会露出一小截胳膊,让人看了的确不好。谁让他兴致上来了她身上就没哪里是不爱啃的呢。
隔天早上,宁昭昭主动说了要穿齐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