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阶弟子的小玩笑让一众谨慎的应试者泛起了微微的担心,自然还有一部分自信满满的人充分印证了“艺高人胆大”和“无知者无畏”这两句话。
人群正小声议论时,有人指向不远处的天边,大叫:“快看!”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五人身着白衣,凌空而来。正是凌非川、凌非潭、凌非茗、凌非焉、凌非墨几位凌尊首徒。
五人临近小云峰石碑,收了轻功轻盈着地,却是面色不改,气息不乱,仙风道骨,甚为潇洒。不知是谁看戏般叫了声“好!!!”一群人竟随之鼓起掌来。
凌非川见状眉头一竖,脸色严峻,吓得大家赶快收了声,不敢再造次。沉默片刻,他才开口道:“今日将进行天御宗入宗试典的最后一场考试,八门二十四阵机缘之试,考试的规矩你们听好了……”
凌非川细细将这一场的考试规则讲个通透,怕有应试者没听懂还专门给有疑问的应试者释疑。当他说到魂灯的时候,只见汤沐笙高高举起了手。凌非川向她道:“这位道友有何疑问?”
汤沐笙道:“上仙说进入八门二十四阵前要给我们点燃魂灯,如果熄灭便失去入宗资格?”
凌非川道:“正是。”
汤沐笙疑惑的问道:“魂灯不是人的三魂所聚么?若是头顶的魂灯熄了,人就会痴傻癫狂;若是肩上的魂灯熄灭,人就会昏迷不醒。若是三盏魂灯都熄了,这个人就死了呀!我是听闻过有人在这八门二十四阵的考试中失了智,但要是有人真的灭了全部魂灯,岂不是要丢了性命?”
凌非川闻言,嘴角一扬,解释道:“道友尽可放心,此魂灯非彼魂灯。天御宗所点魂灯乃是由我宗弟子将道友的三魂之力镜像折射在魂石上,魂石点亮后便由道友亲自操控悬浮于道友左肩。即便魂灯熄灭也是熄灭的魂石之光,于道友性命无妨。只不过……”
凌非川话锋一转,汤沐笙紧张得吞了吞口水。
凌非川继续道:“魂石之光毕竟来自于三魂之力,若是熄了,三魂亦会受到损伤,所以才会有应试的道友在八门二十四阵中失了心智。这点你们也无须担心,试后,我天御宗自会派出青遥宫高手,助失智者恢复心神。”
听到这,汤沐笙才放心的点点头。凌非川见其他人再无异议,正色才对人群道:“就请诸位道友依次上前,由我等五人为你们点燃魂灯。”
这五人不消说,自是五位凌尊首徒。想来人头顶、左肩、右肩的魂灯普通人平常无法得见,即使是天御宗的高阶弟子也难有将虚幻的魂灯实质化的本事,更别提用道法将三魂之力折射到魂石里。所以要想点燃魂灯,就必须由道法高深的凌尊首徒们亲自出手。
初一瞄了眼前面,只见应试者们为了快些轮到自己,已经均匀的站在不同的凌尊首徒面前。汤沐笙早就有了主意,轻快的跑去站在了凌非茗那一队。而由凌非焉点魂灯的队伍就在凌非茗的左边,右手边则是凌非潭负责的队伍。
初一也准备去站队,刚往前迈了一步,一愣,停了下来。犹豫了须臾,才默默站在了汤沐笙身后。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其实是有点想站在凌非焉的队伍里,但真要往那边走,脚下却像灌了铅一样,怎么都迈不出那一步。
眼看凌尊首徒们一个一个为应试者点亮了魂灯,相比凌非茗和凌非潭的队伍,凌非焉负责的队伍很快的在向前移动。等轮到凌非茗给汤沐笙点魂灯时,她便距凌非焉很近很近了。
初一不确定凌非焉有没有看见她,因为凌非焉只不经意的往她这边瞥了一眼,就神情专注的开始为面前的应试者点魂灯。说看见吧,毕竟和她也算是“熟人”见面了,凌非焉却一点表情也没有;说没看见吧,她这么大个人杵在眼前这么近,看不见那凌非焉就是个睁眼瞎。
初一把手环在胸前,想想,一定是凌非焉不爱搭理她,看见也当没看见,说白了就是“视而不见”嘛。初一心中愤愤道:哼,早知道这样,不如就站在凌非焉那队,让她不看也得看。初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想到能惹凌非焉不自在,就忍不住窃窃蠢动。
不过这些不着调的小心思很快就随着她对凌非焉的注视瞬间消失了。只见凌非焉从身旁高阶弟子托着的红木小盒中取出一颗如水晶般晶莹剔透的菱形晶石,将它托在左手掌心,晶石便随着道法的催动缓缓浮起于凌非焉的掌心中,然后凌非焉以右手双指凝聚道法,将应试者的头顶、双肩各做顶点,凌空勾勒出一个三角型的小型法阵,再将左手掌心中的魂石置于三角法阵的中心。
见魂石轻盈的悬浮在三角法阵的正中后,凌非焉轻轻闭上双眼,双手括托着法阵,口中像是念了些什么法诀,初一便看见那正在点魂灯的应试者头顶和双肩忽的一明一暗闪了起来。先是有三道莹莹微光从应试者的头顶双肩徐徐注入三角型法阵的顶点,然后光芒又由法阵的顶点快速通向法阵中心的魂石,迅速点亮整个法阵。很快,原本晶莹剔透的魂石闪烁起明亮的光芒,成为了一盏魂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