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个宫里的贱丫头,这般没规矩,天家御花园的花哪里是你碰得的,杂家今儿就要好好治治你这没规矩的,”那太监捏着尖酸刻薄的嗓子,指着小翠就是一顿骂。
那老太监身后跟了十几个小太监,手里都各自拿着端着一些东西,乍一看上去似乎是某个管事。
“我,我是……”小翠目瞪口呆,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未央宫殿,那老太监脸色铁青,怒骂道:“皇帝跟前的宫女又怎样,杂家是掌管内务府的,就连太后身边的嬷嬷都得恭恭敬敬地给杂家几分薄面,你算个什么东西,把她给我抓起来!”
“哎?不是,喂!(#`o′)内务府是个什么东西,”小翠将那几个蜂拥而上的太监甩开,气呼呼指着太监,“你有病啊?”
老太监冷哼一声,“内务府掌管宫内事物,所有宫女太监都归内务府管,好一个顽劣的丫头,给我打!”
小翠可不会任由他们抓住,将那些丑恶的太监们都搁到在地,顺带还踹飞了莫名其妙的老太监,怒气冲冲地回了未央宫。
“这宫里没一个人正常的,”小翠跺跺脚,缩在偏殿里找了地方干坐着生闷气,皇帝说了,把小唯的动向说出来就放她走,否则不等她溜出宫门就会被赶来的御林军给逮回来了。
她才不会出卖小唯姐姐,何况老祖宗如今受了伤,在追月洞府内调养,万一让皇帝把洞府给掀了,她就是大罪人了。
如今统领宫内御林军的是新上任的加副统领,这加副统领把铁平给打服了,又将司徒将军祸害了一遍,司徒将军每次见到加菲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就气恼地抓狂,干脆眼不见为净。
加菲没事干就喜欢逗弄小翠,据说他能在小翠身上找回一点安慰感,等金光回来了一定要指给他看:奶妈,这还有个比我更蠢的呢~\\\\\\\\(≧▽≦)/~“小翠怎么还没回来?”天气一冷,陈筠就缩在暖暖的榻上犯困,猫耳朵有些无精打采地搭下来,整个人又懒又困,胃口也渐渐变小了。
每天早上去殿外上朝都成为了一种莫大的酷刑,大清早需要敖翔几次三番的又哄又拉陈筠才一脸委屈地从被窝里钻出来。
他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就是从最近开始,从灵魂变成猫咪以后,冬天犯困成为了一种难以消除的本能,怎么睡都睡不醒。
猫咪是不需要冬眠的吧?陈菊迷迷糊糊地想到,可是最近身体逐渐转凉的体温又似乎催促着他快去找个地方冬眠。
“尧烨很怕冷?”敖翔将缩在榻上的懒猫咪搂在怀里,手指轻轻抚着他微凉的脸颊,担忧道。
陈筠打了个哈欠,将礼部新纳的新年礼单和各项安排推远了些,小桌子也一起放到了地上,顺势窝到敖翔的怀里。喉咙咕嘟咕嘟发着音,陈筠半眯着眼睛轻声道:“我再睡一会儿,有人来了叫我。”
宽阔又温暖的怀抱,充满了安全感,陈筠几乎是半缩在敖翔怀里陷入睡眠,再多的害羞与腼腆也敌不过睡神的召唤,这个位置是陈猫咪发现的新暖窝,舒服极了,每次都能酣睡到天亮。
“嗯,”敖翔将被子拉上了些,低头在他冰冰凉凉的额上轻触了下,看看天色还早就让他睡过去了。
安宁舒适的情绪从陈筠身上传来,龙珠在他体内静静地待着,流淌而出的力量也是难得的温和与轻柔。
敖翔目光柔和,很享受这一种宁静安心的氛围,只是陈筠最近状况频出的身体令他心里越来越不安。
他与尧烨本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亲友,尧烨身上的秘密却似乎越来越多了,究竟是什么力量一直在阻止他对尧烨进一步了解?又是谁不断地在窥视尧烨,设下一个又一个陷阱让他钻?
小翠来了以后视线总往尧烨的头上转,甚至会面露惊奇赞叹之色,而尧惜、斐遥也曾经状似无意地瞥过这个位置。
敖翔伸出手,小心抚摸着陈筠的头顶,视线里是他光滑柔顺的黑发,犹豫着在他头上摸索感受着。
当他摸到某个地方,陈筠突然一颤,低低嘤咛了一声,宛如猫咪般地喃呜,挠地他心肝都酥酥麻麻了一半。
手骤然一僵,敖翔手下的感觉仍然是柔软的发丝,可陈筠的反应却奇怪了很多。
金色的眸子暗了暗,他继续摸着那一片发丝,怀里的人开始不安地乱蹭脑袋,将刚才被抚摸的地方往他手心更贴近了些,梦呓着似乎想要更多。
敖翔小心安抚着,拍了拍他的背脊,等陈筠再次熟睡过去后独自愣了会儿神。
敖翔轻叹一声,心下已经隐隐有了些许猜测,锐利的竖瞳紧盯着陈筠的头顶两边,瞳孔中的力量汇聚成金色的光线,饶是如此,也还是看不出任何不对劲。
尧烨有一双他看不见的兽耳。
敖翔低头,亲昵地蹭在陈筠苍白虚弱的脸上,尽管知道这副皮囊变成这样只是一副假象,也还是心疼地将越发瘦小的陈筠搂紧了些。
怀里的人瘦瘦小小的,清浅的呼吸像小猫一样柔软,柔弱外表与内心想法的强烈反差令敖翔一时有些忍俊不禁,胸膛一颤一颤的,陈筠不满地一爪子拍上去示意他别瞎动。
敖翔握住他的手,将它塞回被窝,怔怔地看着又一次熟睡过去的陈筠,心底涌起的是连他自己都说不明白的奇妙感觉,他回过神,暗暗叹息一声。
“也罢,无论你是妖是人,孤也一样能护你一世安康。”
陈筠猫咪抖了抖耳朵,迷迷糊糊地咕嘟了一声,敖翔轻笑。
这个世界的冬天非常热闹,往年每逢冬季都会有百鬼哭嚎游街,连绵大雪后更有无数灵魂在世间游荡,冬天的阴气比较重,是鬼怪最喜爱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