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律言一大早在楼梯前抓住穿睡衣睡眼朦胧的柯稚言带去书房问话，紧张兮兮盯着她仿佛是在看管某个从伦敦塔里跑出来的罪犯。

柯稚言知道她想问什么，不过多年的习惯还是让她在柯律言面前处于“敌不动我不动”中。

柯律言很有长姐风范地捋了捋柯稚言脑袋上翘起的头毛，“今天是个大日子，嗯哼？”

“你结婚么？”

柯律言的笑没垮，甚至连一丝儿弧度都没改变，“别闹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约了十点半，现在还有三个多小时。”

跟乔安娜约了几点这事柯律言当然知道，她意有所指：“蔚橙呢？”

可能是站累了，柯稚言调个角度身子靠在墙上，“你之前不是问过我会不会告诉她。”

“你说你不知道。”

“只是那时候。”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柯律言盯着妹妹的表情，即使一年中只见一两面，但她们是世界上最了解的彼此的。柯律言捕捉到妹妹脸上一闪而过的小得意，她明了，“哦，是了，当然，恭喜你！”

那时候和现在有什么不同？无非是身份上的调换。

“我到现在也没有想好，不过我觉得我应该让她了解我。”

“只要别把你小时候的那些缺德事算在我头上。”柯律言耸耸肩故作轻松，“随便你。”她说，仗着身高优势摸一把妹妹的头后潇洒走人。

蔚橙今早整个人都处于懵圈状，从早餐时柯稚言偷偷拉拉她的衣袖问她等等有没有时间陪她去拜访一位朋友开始，到由柯律言驱车带她们前往一处很熟悉的民宅，再到姐妹两一路上破天荒没斗嘴反而都沉着脸。

蔚橙不由得想开个玩笑缓解气氛：“怎么了？是你们的首相下台了？”

柯律言很给面子的动动嘴角，“相信我亲爱的，比起首相，英国人更在意住在白金汉宫里的那位。”

“到了。”柯稚言说。车停下来。

柯律言问：“要我接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