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欣看向霍承山,叹了一口气,“就几分钟的时间我能看出来什么。但是你看看她母亲,那样的人品,再看她那个成长的环境,整个秦家都乌烟瘴气的,就算小时候是个好苗子,时间长了,实在难以想象会成什么样。”
霍承山坐在那里没有出声。
唐欣沉默了一阵,站起来,“先等等看吧。”
霍承山抬头看向唐欣,“我送你回去。”
唐欣摇了摇头,“不用了,两步路我也自己走回去了,免得有人看见了又说三道四。”
霍承山沉了眸色,“说什么三道什么四,我们是正经夫妻。”
唐欣一笑,“这里是军区,又不是在家里,好了,我先走了,启琛来了孕检单子,你跟我说一声。夥”
———霍宅———
秦婉靠在霍启琛的怀里,静静地看着窗外。
霍启琛垂眸看着她的左臂,“活动了一下吧。”
秦婉嗯了一声,手指轻柔地做手指运动,连着做了两回,额头上浸出一层薄汗。
霍启琛没有出声,大掌轻轻地帮她擦额头上的汗。
秦婉左手试着捏住了霍启琛的手,手臂有些酸涩,生生忍住了那股灌了铅一样沉的痛感,“我们要个孩子吧,我们自己的。”
霍启琛侧头看向秦婉,秦婉视线飘忽,没敢看霍启琛,一只手笨拙地帮他解衬衣的扣子。
那扣子仿佛跟她作对一样,难解得要命。
霍启琛没有出声,胸口上的温热,灼着心跳。
他大掌覆上她的手,攥紧她的手,“好。”
秦婉看向霍启琛,他的脸,在视线里一点点虚化。
霍启琛俯身,薄唇覆上她的唇,“生个我们自己的孩子。”
话音一落,呼吸彻底沉陷。
……
早晨,秦婉醒来的时候,身边空落落的,侧头一看,他坐在阳台小圆桌旁的沙发上。
从落地窗到小圆桌、到他,到卧室的地毯,都仿佛打了一层强光。从这个角度,能看到晨曦在他脸上打下很淡的阴影。
她没有出声,从床上下来,踩了拖鞋到了阳台上。
霍启琛捏住她的手臂,指腹摩挲了一阵玉镯子和她手腕上的伤痕,拉着她的右手,用了一些力气。
秦婉跌坐在他怀里,“有什么心事吗?”
霍启琛抬手,动作很轻柔地抚摸她黑亮的头发,“昨晚梦到你怀孕了,不过……是个噩梦,不说也罢。”
秦婉笑了一声,“梦不都是相反的吗?既然是个噩梦,那一定是好事。”
霍启琛指腹娑滑过秦婉的耳廓,“你说好事,那一定是好事。”
“你这么一说,我像是女巫婆了。”秦婉回头看霍启琛。
霍启琛就势吻住了她,手中的力道几乎将她揉碎。
好一阵,他才放开她。
秦婉感觉脖子酸,时间太长的缘故,像是扭到了一样,一边瞪霍启琛一边捏脖子。
霍启琛推了一下,“再坐下去后果自负。”
秦婉连忙站起来,“我去看看承翰起床了没。”
霍启琛轻笑一声,“后妈做的倒是尽职。”
“难道不是你的福气?”秦婉嫣然一笑,进了卧室。
霍启琛看着她,一头黑亮的长发散落在身后,白色的睡裙,纤细的身形,像一副淡雅的水墨画,染浓了他的眸色。
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她,那时候,是她失明的时候,也是这样,一身白色的棉布长裙,一头黑色的直顺长发。不同的是,那时候她身边的人不是他,是邵莫庭。每一次找不到邵莫庭的时候,那无助的眼神,就像一只迷路的小鹿一样,楚楚可怜。
很多年后,她再也不会有那样的眼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