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敏不禁扶额,回头看了眼知春、知秋,你们两个说句话,安抚、安抚这小子。
知春、知秋抬头望天,我的公主殿下啊,您就撩人不自知吧。
这种事当年在幽州很是寻常的,被您弄哭的,伤了心的男孩子们一堆一堆的,您也不是第一次了,还是您自己哄吧。
季敏无奈的叹了口气:“令冲,你坐下,喝口茶,再听我说!”
唐令冲到真听话,老老实实的坐下来,喝了口茶,便又眼巴巴的看着季敏。
季敏看他冷静些了,才道:“令冲啊,你觉得我父皇对母后怎么样?”
听了季敏的问话,唐令冲有些懵,怎么扯到皇帝、皇后身上了,不过他实话实说:“陛下对皇后娘娘一往情深,洁身自好,实乃我大梁之男子典范。”
“那我两个哥哥,太子和庄王可是好色之徒?”
“两位殿下都是束身自好,没有任何不好的传言!”
“那令冲,你觉得我们一家人都不是好色之徒,我又怎会奇葩的要招二百面首呢?你觉得我的母后、父皇能同意我这样胡来?”
啊?!唐令冲看着一脸认真的季敏,他如何想过这个关窍。
难道季敏说得是真的,她只是一句戏言?
唐令冲如泄了气的皮球,双肩微塌,他竟为了一句戏言,苦恼了半年,他这不是傻到家了嘛。
季敏看他备受打击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忍,说到底还是她造的口舌之孽。
“令冲,对不住了,我没想到你会当真!”季敏真诚道歉。
唐令冲无力的摇了摇头,这事怎能怪季敏一人。
不过他还是怀着最后希望问道:“阿敏,我若向陛下真的求亲,尚驸马,你可愿意!?”
诶,这唐令冲是什么时候对她有了这样的想法?
季敏果断摇头:“令冲,你也知道,尚驸马后,就不可再在朝堂中担任任何官职了,你是唐家这辈男子中的楚翘,怎么可以轻易放弃前程,另外你觉得我们两个从各方面真的相配吗?你觉得我真的你做好的妻子吗?”
唐令冲哪里想过这些,他讷讷道:“我就是喜欢你,干嘛要想那么多不相干的。”
……就是单纯的喜欢你!
季敏忍不住闭了闭眼睛,三年前,在江东她也是这样喜欢过一个少年!
唐令冲内心无望,脑子也算清醒了些,他站起身,向季敏敛袖深深一礼:“长公主殿下,令冲今日无礼了,还请殿下恕罪!”
季敏看他一脸的失落,还在尽量维持着风度礼仪,也是算是难得了。
便故意说笑道:“令冲,你坐下吧,我怎么会怪你呢,外面皆传没人敢娶我,你这也算给我正了名,我还得感谢你呢。”
唐令冲当然明白季敏这是安慰他呢。
忍不住嘟囔:“那都是外面的谣言,喜欢你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
季敏笑,唐令冲这又是再说什么不靠谱的话,哪有那么多人喜欢她,怕她倒是真的。
唐令冲看季敏不信,也不想和她掰扯了。
便继续嘟囔:“诶,你却只喜欢楚绍一个人,楚绍命真好!”
嗯?唐令冲这是第二次提楚绍了,他怎么会知道她喜欢楚绍?
“你说我喜欢楚绍,可是听谁说的?”这事季敏还是得问一问。
“整个京城都在传你在想招他为驸马,而且我眼睛又不瞎,当然能看出来。”
她和楚绍之间表现的这么明显吗?连唐令冲都看出来了?
唐令冲真想翻了白眼,季敏和楚绍之间的亲密程度,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唐令冲酸溜溜道:“阿敏,楚绍到底有什么地方好啊?”
季敏失笑,还真是个大男孩,这一会儿所谓的情伤就好了,还有心情八卦她和楚绍的事情。
此时天空又飘起了雪花,细细碎碎洒了下来。
季敏伸出手,接了一片,雪迅速在她手心里融化。
她想起昨晚画舫上的楚绍,想起昨夜她的江东梦,心中那些堆积翻腾的情感,似再也无法承重,要宣泄而出。
季敏微叹一声:“令冲,我与楚绍三年前便认识了!”
唐令冲没想到在季敏嘴里听到这样话,不禁睁大眼睛:“三年前?”
…………
三年前的幽州,初雪的早晨,十六岁的季敏穿着男装,披着斗篷,溜溜达达的进了家中的主院。
刚一进院,门口守着的小丫鬟,便拉了她,轻声道:“大小姐,夫人生气呢,你小心些。”
季敏一缩脖,她昨天刚办了一件“大事”,恐怕母亲就是因为这事生气呢。
她可不能自己往上母亲火头上撞,她还是赶紧溜吧。
季敏拿手指弹了小丫鬟的脸蛋,小声笑道:“嗯,好姐姐,等我再出去时,给你买栗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