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偏过头去,难以抑止的吐出一口猩甜来。而在她发现异样之前,夏星沉已然悄悄拭净嘴角,继续淡定懒散漫不经心看戏姿态。
裘天恕被慕晓枫骂得脸色大变,眼角瞥见站在旁边含笑看戏的夏星沉。脑中灵光一闪,忽然记起他退婚的时候,还少不了夏星沉的功劳。
手抬起,愤然指着夏星沉,“是你,原来你处心积虑拆散我们,一早就存了抢夺她的心思!”
这都什么跟什么?
慕晓枫呆了呆,半晌,忍不住冷冷一哼,“神经病!”
骂完,她也懒得理会裘天恕还要发什么疯,直接拉着夏星沉转身便走。
再在这跟那人纠缠下去,她觉得自己也快被影响成脑子不正常的。
慕晓枫快被气疯了,所以走得急,根本没想起她亲自拉着夏星沉走人的情形会被有心人无限放大。
再加上之前那一幕……,慕晓枫过后才发觉,自己莫名其妙被打上了夏星沉的烙印。
这件事,虽然因为夏星沉处理得当,没有伤及无辜也没有闹大。不过,惊马拖住着火马车从斜坡冲下这样惊险的事,还是很快传进了皇宫里。
金壁辉煌的凤栖宫,皇后端坐凤座之中,阖着长睫,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拿杯盖拔着今年新进贡的茶叶。
冯嬷嬷觑见她脸色尚算和缓,才轻轻上前,躬身禀道,“娘娘,湾水桥的事,那马车最后掉到水里了。”
皇后斜斜挑眉看她,“哦?”
冯嬷嬷立即又道,“不过,很多人都亲眼看见右相大人抱着慕家大小姐跳出马车……还在桥头站了很久。”
想了想,又道,“对了,昌义侯的大公子当时恰好在现场,亲眼看见他们亲密相拥。”
皇后垂眸,招手让宫人将手指护甲脱下,冷艳脸庞泛起微微讥讽。半晌,淡淡叹一句,“妙极。”
冯嬷嬷见她心情不错,也含笑附和,“娘娘说得是,这结果确实妙极。”
让王家与张家联合对付他们,不必李家费丝毫力气,可不是极妙的事。
就如那天的惊马与被火烧的马车,即便夏星沉事后查出来,那也不过王家私怨。
这样的消息能在第一时间传到凤栖宫,自然也能第一时间传到离王府。
张化前去传达消息的时候,楚离歌就在小花园的凉亭里。
“主子,”张化眼角瞄了瞄负手而立,似乎望着假山出神的颀长身影,暗暗心里又琢磨了一会,才道,“慕姑娘出事了。”
楚离歌没有回头,只不过负在身后交握的指节却霎时泛白。
张化盯着那风神骨秀指节,暗下咽了咽口水,连忙补充道,“不过,幸好最后有惊无险。”
楚离歌缓缓转过身来,紧抿薄唇没有启开的意思,只略一抬眸,平平淡淡掠他一眼,张化却立时觉得背脊发寒。
“虽然有惊无险,不过还是有些不太好的流言传了出来。”
张化不敢再迟疑,更不敢存看主子激动失态之心,立时飞快的将湾水桥发生一幕详详细细的禀报上来。
开玩笑,真看到主子激动失态,他的小命大概在主子失态之前就先玩完了。
楚离歌面无表情听完,从头到尾没有一丝异样情绪,只除了眉梢眼角似乎隐隐多了些青沉颜色之外。
张化只觉得周围空气似乎不知不觉的骤然间就冷了好几度。
就在张化觉得浑身都冷嗖嗖的时候,楚离歌一如既往般言简意骇道,“谁?”
声音冷清淡漠,想要从其中听出点别的意味来?那绝对不可能。
不过张化熟悉自己主子,自然更清楚楚离歌什么样的状态才是真正动怒。
“王家。”几乎连一分迟疑也没有,张化答得顺溜之极,“慕姑娘应该只是意外遭池鱼之殃。”
楚离歌唇角动了动,更令张化惊奇的是,他眉梢似乎流转出似有若无的嘲弄之色。
呆了呆,张化脸上笑容僵住,“主子?”
楚离歌瞥他一眼,没有吭声,直接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那个女人,学会相信他难道就那么难?
夏星沉……,他垂眸,慢慢凝住自己苍白指头,原本还在考虑的事情他得决定了。
这一天,在府里躲了很久时间的张广憋不住终于外出,不过那天被人看见下跪的事情还是在他心里留下极深阴影。
犹豫了一下,他决定去平民百姓常去而他从来没光顾过的酒馆。
说是平民百姓常去的酒馆,其实不管什么地方都会分出三六九等来。
张广独自待在那不算雅间的雅间里,一杯接一杯喝着闷酒,几分醉意的时候,忽然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