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居然给那个家伙跑了。”小插曲很快被段回川选择性遗忘,他摸了根烟叼在嘴里,望着窗外黑洞洞的夜幕,手指一下一下敲在窗棂上,皱着眉陷入沉思。
这个暴徒既然能操控风系法术,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盗走那条项链,何必这么大张旗鼓的暴露自己?
言亦君打量着他面目全非的衣服,犹豫道:“救护车已经到了,你伤得重吗?要不要……”
“不用,我没事。”段回川下意识地整了整领口,确定戒指想没有掉出来,这才扬了扬手里的黑色礼盒,笑道,“好在没叫那毛贼得逞。”
“毛贼可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搞出一场偌大事故,还能全身而退。”言亦君深深看了他一眼,又道,“你的朋友似乎在叫你。”
“我去看看。”段回川朝他点点头,转身离去。
言亦君这才注意到对方后背的衣衫已经被割得碎成一团乱布,浸出隐隐的暗红色,他眼神沉了沉,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
“段老弟,那家伙跑了?”张盘看着他一身的狼狈,微微皱眉,“你没伤着吧?手背怎么青了一大块?”
“我没事,只是撞了一下而已。”段回川摇摇头,压低声音道:“一时失手,叫他跑了,不过那家伙伤的不轻,最后又强行发动了某种逃生秘术,那反噬够让他喝一壶了。”
“爸,救护车到了,我陪您去医院。”唐锦锦守在唐罗安身边,神情憔悴惶然,强忍着不敢垂泪。
好在唐罗安伤势虽重但性命无忧,眼下清醒着,强打起精神,安抚地拍了拍女儿的手,在医护的搀扶下躺上担架,朝段回川露出一个虚弱诚恳的笑容:“两位大师,又救了我一次,大恩不言谢。”
张盘谦虚地摆了摆手:“应该的应该的,如此丧心病狂的匪徒人人得而诛之,唐总不必客气。”
段回川轻轻摩擦了一下丝绒礼盒的边缘,缓缓递到唐罗安面前:“唐总,那个抢劫犯虽然没抓住,好歹东西还在,希望没有造成您太大的损失。”
唐罗安的目光落在礼盒上,却没有想象中失而复得的高兴,他神情复杂地接过来,犹豫片刻,慢慢将盒子打开,玫瑰项链上的紫色宝石仍旧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莫非这是就是招受此劫的原因?
唐罗安脸色变换不定,深吸一口气,忽然关上盒子,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段先生,能否请你替我保管此物?越久越好!”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皆是一脸惊讶,唐锦锦生怕父亲昏头了,小心翼翼地叫了声:“爸,你还清醒吗?”
张盘眼珠一转,目光落在盒子上,敏锐地道:“唐总,莫不是此物……”
怕不是有什么问题吧?
段回川方才还惦记怎么说服对方把项链给自己,眼下唐罗安主动提出,正中他下怀,面上却皱着眉头,推拒道:“唐总,这么贵重的珠宝,还是请银行或者保险公司来保管比较好吧。万一丢了,我可赔不起。如果您害怕刚才那个匪徒,大可以放心,短时间之内,他是不可能再杀个回马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