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越在商凌危险的看过了的时摆了摆手,他将手放在胸口,慢慢伸了进去,拿出来那里的那块宝石,将上面的血擦掉,再放回到树上。
商凌在一旁瞪大了眼睛,树上的末石在回到原本的位置之后,原石的假象也就碎掉了,母树的体积变回了原来的大小,树上的光芒也比之前明亮许多。
姜越后退一步,注视着眼前的母树。
这样,是否就不会再出现什么坏了的果子了?
这样,是否就不会再有他们这样的人出现了?
这样,后期诞生的人,也不会被他和沈橝影响而变得不幸了。
他本就是早该死去的人,现在死去了,一切是不是就会好起来了。
他不会累了,沈橝也不会累了。
姜越歪着头,树上的人影们脸色比之前好了一些,至于能不能彻底好起来姜越也不知道。
他捂住胸口出现的黑洞,无视了商凌的问话,一步一步的来到了森门外。
母树在他离去的时候伸出了长藤,似乎是一位母亲在挽留自己的孩子。可惜,被她挽留的孩子并没有回过头,他走了,去下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
母树的心脏被还回,力量也就都回来了。在姜越转身的时候,枝杈之间飘过无数的金色碎片,慢慢汇聚在一起。
商凌眨了眨眼睛,看着那些金色的碎片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主城外的森门现在跟过去完全不一样了,除了黄沙,这里什么都没有,从前的生机勃勃现已被新画面取代。
这里寸草不生,唯有一颗枯木守在森门外,似乎还在固执的留下死去的躯体,等着当年的人们归来。
姜越走到这里的时候靠在了树的身上,手抚摸过树身。从茂盛到枯寂,这棵树见证了森门最好与最坏的曾经,原来的住所现已经变成了死亡的坟墓。沙漠没有尽头,有的只是即将要被掩埋住的身体。
姜越想着躺在这里,听着风声呼啸,细沙卷动许是寂寞,但也是最好的归处。
他拍了拍原来的老朋友,一个人往森门深处走去。
这么多年随着时间沉浮许久,终是放下了重复的回到过去的无用中,选择了这条路。
没有沈橝的日子不会很久。
有沈橝的日子也没有很久。
但是,他从不后悔。
直到现在姜越都觉得这一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大概就是喜欢沈橝了。
他笑了笑,在沙漠中每留下的一个脚印都是过去的记忆,脚掌带起的沙粒是眷恋的痕迹,过往的声音在呼啸的风声中,依旧是那么响亮,带着久久不散的暖意。
远处的沙海上有着一副他喜欢的画面。
“你叫什么?”
那人拎着灯笼,为他在渊北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