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连枝喝了口水,面对齐刷刷看过来的三双眼睛,深吸一口气,她说:“爸,妈,我和江榭提离婚了。”
宋父脱口而出,“好,离的好!”
宋母飞去一个白眼,给了他脑袋一下,“不会说话就闭嘴。”
宋连枝也没想到父母是这种反应,她继续往下说:“但是江榭没有同意。”
宋父这个暴脾气,手掌用力拍桌,脸上横肉直抖,凶神恶煞地说:“他个狗东西还敢不答应!老子拿刀劈死他这个傻逼东西。”
宋燃像个复读机,“就是,这个傻逼东西。”
宋连枝:“......”
宋母作为尚存一丝理智的人,不安地问:“乖女,你不会就不离了吧?”
在场的两个男人警铃大作,瞪圆了双目盯着她看。
宋连枝说:“所以我决定和他打官司。”
“卧槽。”宋燃不由自主蹦出这两个字,“我姐好牛逼。”
宋燃是不担心姐姐会反悔,他姐从小到大就是个不受气的纨绔大小姐!说离婚就绝对不会反悔。
宋连枝叹气,“爸爸妈妈,我们家的富贵日子可能已经到头了。”她愁眉锁眼,胡说八道:“江榭可能会拿你们威胁我。”
宋父大手一挥,底气十足,“我们家还是有点钱的。”
“公司早就让我给卖了。”
“这么多年我已经看清我自己了,没有经商的天分,当个有钱的废物也挺爽的。”
宋燃站在父亲身边,头如捣蒜,“没错,子承父业,我毕生的心愿也是当个有钱的废物。”
宋母已经习惯了全家都一心想养老的德行,连恨铁不成钢的情绪都没有,一脚踹上儿子的屁股,“瞧你这点出息。”
宋连枝放下心了,“这就好。”
宋父非常迷惑,“江榭怎么会不同意呢?”
他女儿他清楚,长得漂亮脾气也不好,女儿提离婚,他不是该爽快答应啊?不然也不能外边莺莺燕燕不断。
江榭第一次和别的女人传出过夜绯闻时,宋父杀到江氏集团的总部,来势汹汹杀气腾腾,本想大干一场,让他知道什么叫厉害。
谁知道江榭那厮唬人本事了得,三言两语就把他给哄的晕头转向。
耍得团团转。
等他后知后觉反应上来时,女儿又拦住了他,豁达又开朗地说:“爸爸,他养小三,我也可以去找鸭子啊,我一找还能找两个。”
宋父当时一听觉得好有道理,被说服后释然,临走之前,欲言又止,“乖女啊,身体要紧,要找也要找干净的,知道不?那种第一次出来当鸭的最好。”
宋连枝撑着下巴,把弟弟刚剥好的葡萄抢过来,丢进嘴里,边吃边回答:“可能他怕我分他财产吧。”
分她还是要分的。
还要江榭给她赔偿精神损失费。
宋连枝以前只是从别人嘴里听过江榭的手段。
唯一一次亲身感受,还是宋家被整,父亲面对牢狱之灾,她求人无门的时候。
江榭倒也没有吓唬她。
第二天早上,便有律师上门,恭恭敬敬喊她江夫人。
律师、公证人员甚至她之前调查准备好的江榭的出轨证据,都被江榭亲自送了过来。
像一种无声的轻蔑。
江榭把她的行为当作儿戏。
宋连枝也不生气,把人送走后,给自己的律师打了个电话,并表示:“我要起诉,能否快些?”
宋连枝和律师一起去了法院立案起诉离婚。
不出意外,民事诉讼立案告知书很快就会送到江榭的手上。
提离婚之前,宋连枝料想过她和江榭闹到对簿公堂的程度。
豪门圈的贵妇们消息灵通。
她和江榭闹离婚的事,在圈内满城风雨,有关的无关的都想探听点消息。
贵妇柠檬圈的群里每分钟以一百条消息的增速往上跳。
“我等了三年了,终于等到江榭要甩了宋连枝这天了,我特么再也看用看这个死绿茶炫富。”
“我早就知道,真爱一回来,宋连枝这个挡枪的炮灰就得哪来的回哪儿去。”
“结婚前,肯定签过婚前协议吧,想到宋连枝一分钱都分不到,我爽感上天。”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我们终于也有羞辱宋连枝的机会了,她给老娘等着。”
法院立案后,宋连枝就没有再去想江榭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