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 / 2)

上官静婉刷地侧过头,脸色惨白,随即又笑了:“你觉得她现在还活着?“

那黑衣女子藏在年府,还没找到。但她行刺上官父女,上官寅肯定不会放她活路,只要找到。

“那也要看,是谁先找到了。”苏宓姿嘴硬。吵架么,就看谁更凶,虽然她并没有什么势力帮忙找这个黑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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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没两日,京城里传出一则要闻,说是新冒头的威远大将军年沛山和上官宰相家的幺女确实有娃娃亲。只是这上官小姐已在说亲家,便只能错过年沛山这样的青年才俊。听说宰相与朝中几个好友喝酒,感叹命运捉弄,不知道年著淳的儿子还活着……

一时之间,大家都说,这上官一家可真是重诺言的,已和人说了亲,便坚决不会脚踏两条船。

当然,京城权贵盘根错节,都知根知底,若是上官静婉真是与人说了亲,怎么可能没人知道?这样一想,也只觉得是这上官小姐瞧不上年沛山,觉得他是个粗人,不堪嫁娶,才找了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因此,也就没有人提,是年沛山主动拒了这门婚事。

显然,媒婆们的想法不同,她们可是瞄准了这少年有为的年将军,不管是不是粗人,反正壮实;不管是不是暴发户,反正是爆发了。自从与上官小姐解除婚约,年沛山一下恢复自由嫁娶,年府的门槛都被媒婆们快踩破了。

有的小姐见过年沛山,知道此人不仅爸爸名声靠得住,能吃很多年,且这身材都是实打实的好,脸就更不用说了,与京城那些贵公子,并不多让,若换了青纱罗扇,那也是个翩翩佳公子,能叫人眼都挪不开。

年老夫人接待这些媒人,一日好几回,虽然累,但值得。拒绝上官静婉,是她和年沛山事先商量好的。送上门这么多的京城贵女,细细挑选,总能相看几个贤良淑德的。

娶妻娶贤,年老夫人一直是这么个态度。可是……翻了媒婆带来的画册,她发现,每个媒婆带来的都差不多。敢情,这些小姐们找了好几个媒婆,保险。

都是些浮夸的,年老夫人有些头疼,直到两天后,圣旨传得人尽皆知,她才知道,皇帝给她儿子许了一门亲事,对方是苏尚书苏海通的长女苏宓姿。

家里的妈子躲懒嘴碎,年老夫人才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气晕。但木已成舟,无济于事。

年沛山当然要安抚母亲,但年老夫人看都不看他:“你有你的主意,还管我什么死活?当初叫你不要参军打仗,叫你不要出头,你爹爹怎么死的,你不知道?你要送死,我便当作没有你这个儿子。”

“爹是爹,我是我。”良久,年沛山说,“他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做不到。我出头,也不仅仅是为了宓姿。”

老夫人叫人放了帐子,她要歇了。

第二天,年沛山叫人抬了聘礼,去苏海通苏尚书府上,下媒书,谈婚论嫁。

那聘礼足足有十台,每一台都十分贵重,几乎将小厮的肩膀都压出个窝来。跟着看热闹的人都说,年沛山这个粗人还挺老实的,真真是花了十足的诚意去老婆。

接待年沛山的,是苏海通。昨日他便接到了圣旨,竟然是将京城炙手可热的年沛山指给他的女儿苏宓姿。一时之间有些忐忑焦灼,但也只能先接下来。

年沛山一入门,苏海通便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个仔细,人高马大的,面目端正,眼神明朗,就是脸型有点方,眉目有点冷,带着一些不羁,不好接近的样子。

说了一会话,苏海通对他赞赏有加,说话做事有礼有节,神态不卑不亢,挑不出错。不是那不堪的暴发户做派。

年沛山在前厅坐着喝茶,苏宓姿则在自己房里,神态洋洋。

春黛帮她理头发,涂指甲。

春笺从外头跑进来,两个辫子甩在背后一跳一跳的:“小姐,婚期定了,一个月后。”

苏宓姿笑了,指着桌上的水果:“自己拿。”

春笺嘿嘿笑,一只手拿了两个香梨:“小姐,你要是嫁了人,我就可以跟着吃香的喝辣的。”

“说什么呢?”春黛板着脸,“规矩点。”

“小姐嫁人,我也有功,不能吃吗?”春笺翻个白眼,又拿了一个梨,转身出去。

春黛看着苏宓姿,她似乎皱着眉头,便问:“小姐,是不是不太舒服?”

苏宓姿摇头,她不是不舒服,是觉得不安心。总觉得把年沛山撩到手实在太快了,要说一个男人好·色,也不该像年沛山这样死心塌地吧。

且,他对视着自己的眼神,总让人觉得没那么简单。他盯着自己一字一字问的那句话:“你真的喜欢我,才想嫁给我?”

萦绕在心头许久,让苏宓姿有些心烦。如果年沛山真的不喜欢她,为什么又会违抗皇帝的旨意,反而娶了她呢?

她不可能给年沛山事业上的助益。这个男人在皇帝面前算得上是红人,出去玩一趟还得皇子作陪。而她只有一个做尚书的父亲,想不通他图自己什么。

上辈子嫁给赵陵,苏宓姿很清楚,赵陵有将自己当做踏脚石。只是那时她以为赵陵会倾心待她,感恩她的付出。

反倒是交易性质的情感,让苏宓姿更加安心。而年沛山的意图模糊,让人不禁有些忐忑。

更重要的是,上官静婉知道她不孕,万一年沛山知道了,他会怎么处置她?苏宓姿不知道。她受够了被威胁,为今之计是找到上官家的绯闻,也就是找到那个黑衣女子。

可惜,年沛山说,那个女子已经死了。半夜从年府的池塘里捞起来的,浑身都泡烂了。线索断了,苏宓姿苦恼了许久,这时候按着眉心思索许久,她脑子里忽然闪过一张脸。

那张脸……与那黑衣女子的眉眼至少有七分相似。

苏宓姿给春笺一个任务,去打听打听上官静婉的贴身妈子刘纯艳。上官静婉从小便是由刘纯艳奶大的,几乎形影不离。直到一年冬天,才三十出头的刘纯艳便得了疾病死了,听说只在床上滚了三圈,非常干净利落。

而刘纯艳本来是有个丫头,那丫头叫单梨,玉雪可爱,就是一张嘴不饶人。刘纯艳死后,那小丫头也不见了。

苏宓姿直觉……这是个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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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的大物件,苏宓姿的母亲临死之前就准备好了,用了不少钱。当然比不上皇帝赐的物件,只是……苏宓姿坚持用母亲准备的用具。

年沛山没有反对。还有些东西需要准备,比如请帖的备制需要再商量。苏宓姿带了春笺一道出去,和年沛山会和。

好几日没见,苏宓姿需要再表达一下对未婚夫的“爱意”与“想念”。男人好像就是这样,感情需求比女人还要多,他们总是需要女人说我想你我喜欢你,最好再卑微地问一句:“你是不是也想我?”

上辈子,苏宓姿见过,柳玫就是这样讨赵陵欢心的。她这样天真地一说,赵陵脸上的冰雪便消融,看苏宓姿的眼神便带了轻蔑。

是以,苏宓姿瞧不起柳玫这样的手段,也瞧不起赵陵这样的男人,但是……为了复仇,她愿意用这样的手段,让年沛山开心。

成亲之前,她都需要这样稳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