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么还流血了?”春笺见小姐裤子上竟还有血迹,不少,眼睛瞪得像个铜铃,“姑爷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春黛也气得不行:“姑爷怎么能这么胡闹?”
听说女子落红并没有多少。小姐这是……
昨晚上春黛在隔壁耳房,她便听着房里动静不是一般大,可小姐却一声不吱。可见姑爷昨晚上有多混账。
年沛山在外头,他也听到了两个丫头的话,脸上有些挂不住,略低头,摸了摸额上的冷汗,他对窦智说:“你先去备马,我马上就进宫。”
一直都不敢抬头的窦智,急匆匆便跑了。
年沛山正准备撩静室的帘子。
春笺扶着小姐进浴桶:“小姐,是不是姑爷他拿擀面杖打你了?”
这又是鲜血,又是伤口的,可让人心疼了。
苏宓姿反应过来后,跨进浴桶的腿忽然有点软,脸颊绯红:“没什么,只是昨晚上不小心摔了一跤。”
进到水里,苏宓姿终于能喘一口气。
帘子外头的年沛山,站了一会,终于还是撩了帘子,对春黛吩咐:“再去弄一桶水来。”
“姑爷要水做什么?”春黛的脸色不太好。
年沛山没有理她,自顾自进去脱了上头的衣裳。
春黛和春笺便急忙退出去了。
年沛山提起地上的半桶水,用毛巾粗略摸了一遍,算是干净了,换了衣裳便出去。
全程,苏宓姿都缩在浴桶里,浴桶边缘高,挡住了他的身形。
这才新婚第二日,他便什么都不顾及了,没见洗个澡这般随便的。
年沛山洗完,又赤脚踩着水过来,扶着浴桶边缘,看着她肩上的牙印,还有她胸前隐隐的青黄色。
难怪她昨晚哭了,还那般伤心。
“我有事,先出去。”年沛山换上衣裳。
朝堂上发生了大事。一封勾结西突厥的信函被截取,隐藏着一整条链。此事在朝堂引起了轩然大波,皇帝异常震怒,决心彻查此事,不顺藤摸瓜,将这些叛国贼一网打尽,他便誓不罢休。
但,那信函上的暗号十分复杂,至今没有任何头绪。年沛山此行进宫,便是皇帝派人来宣。
因为昨晚上的事,苏宓姿很生气。年沛山知道,但也只能晚上好好哄她,现在不是时候。
苏宓姿见他要走,按捺着怒火:“待会还要给你母亲敬茶。”
她这话便是说得十分见外了。
但年沛山并没有当回事,他转身便往外走:“你先陪母亲吃早饭,我尽快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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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年沛山做事太荒唐,但嫁人为妇,苏宓姿洗了澡,便换了一身轻便的新娘服,去给婆母请安敬茶。
上辈子她待赵陵很好,但赵陵父母早逝,苏宓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婆母相处。走一步看一步吧。
待她去了年老夫人的寿安堂,妈子却说,老夫人吃完早饭,去佛堂念经了。
“那婆母什么时候回来?”苏宓姿问。
若是不敬茶,怕要被人说闲话。
妈子似乎有些为难:“老夫人去了两炷香的功夫,怕还有两炷香。老夫人说,若是少夫人等不得,那就算了。”
老夫人似乎很不喜欢这新进门的儿媳妇,吩咐这些话,明显是要给新娘子难堪。
苏宓姿找了个椅子坐,笑着说:“那我等一会吧。”
好不容易走过来,她便受了罪。等两炷香便等两炷香。
可惜,昨晚被年沛山磨了半夜,今早起床便急慌慌,她没有吃点东西垫肚子,肚子饿得慌。
肚子饿还好说,最难忍的是肚子疼。
踏进这寿安堂,闻到一股子焚香,苏宓姿便觉得肚子里闷闷的,坐在椅子上,肚子里便一阵阵地疼。怕不是要来例假了?
眼见着两炷香时间快到了,苏宓姿便咬着牙继续等。
老夫人还是没来。
妈子战战兢兢说:“要不,奴婢去佛堂看看?”
苏宓姿点点头,一滴冷汗滑进眼角。
妈子跑开了。
苏宓姿按着肚子,痛得龇牙咧嘴,每次都这样。
佛堂根本就不远,苏宓姿还能听到细密的敲打木鱼声。但,老夫人连带妈子都不见了。
苏宓姿一把抹掉额头上的冷汗,让春黛扶着:“我们走。”
可巧不巧,刚出门,老夫人便拄着拐杖回来了,一脸的云淡风轻,见到苏宓姿便站在了原地。
春黛微微福身,苏宓姿便失了扶持,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靠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