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吃鱼。”周未有点不高兴了,像个任性宝宝。
宥圆母性大发,把自己颜性恋的神仙小哥哥当乖乖宠上天:“好的我们吃鱼,一口饭一口鱼好不好?小心烫——”
蒋孝期吃味儿:“他是不记得你,不是不记得怎么吃饭,现在是幼稚园晚餐时间吗?”
周未咬着鱼看向宥圆,动手拆台:“我记得你,一点点。”
宥圆瞬间有种被特别对待的优越感,两眼放光,把脸凑过去:“真的吗小未哥,你记得哪一点?啊?”
周未认真想了想:“减肥餐可以吃双份。”
噗!蒋孝期的汤喷了。
宥圆重面黑历史哗哗流泪:“小未哥我还是无法停止爱你——”
蒋孝期盛了胡萝卜给她:“这个也可以吃双份。”
晚上周未画画的时候,蒋孝期在他旁边用pad看ppt,是次日要述标的内容。
期间蒋孝期接了通电话,放下pad到卧室接听,并不是想背着周未,他不带耳机根本听不见谈话内容,纯粹是不打扰他人的习惯使然。
周未抱着手绘板,好半天也不知自己画的什么鬼,看蒋孝期的背影隐入门内,偷偷将耳机戴上。
他讲英文,这难不倒周未,大概说的是明天没问题,等他好消息之类的废话,然后说了个丹旸的地址,周未猜那可能是开标的地点。
明天投标结束后,洋鬼子就要来接走他了吗?一定是这样!
周未用力扯下耳机攥在手心,为自己的偷窥羞耻。为什么?为什么人家耳朵正常的就是不小心听到,他这样就是偷听隐私!为什么蒋孝期骗他一次,又拉着蒋宥圆再骗他一次!
蒋孝期挂断电话走出来,见周未正看向自己,眼神带着说不出的难过和愤懑。
“你要跟我聊聊吗?”蒋孝期走近,蹲下,边说边打了手语:你、想、说、我……
周未:“……”
“抱歉,刚学了一点,用不好。”蒋孝期抽了张纸写字:还没学会,但一定能学会,到时就厉害了。你想跟我聊聊吗?
周未给那几下乱比划戳到,心又软下来,抬手塞耳机。
蒋孝期拉住他手腕,将耳机没收了,从知道他戴这个时间长了会头疼,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他就不怎么让周未用这个,学手语也是那时萌生的想法。
既然周未听不见他的声音,那换一种方式向他传达意思也是可以的,他从来不介意走慢一点等着他。
蒋孝期将笔和纸递给周未。
周未:。。。
蒋孝期:???
周未舌尖舔腮:你说你是我男朋友,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他写完这句,耳朵尖儿红透了,放下笔将纸揉成一团。
蒋孝期打开皱巴巴的纸:很早,比你在马场救我更早,比你把我从山上背下来也要早一点。你记得这些吗?你对我特别好。
周未心想,要点儿脸吗?以上提及的事件分别发生在第三面和第二面,说对我一见钟情是不是骗鬼呢?
蒋孝期继续写:那时候我刚回蒋家,他们都在背后笑话我装逼又老土,还恶作剧作弄我。只有你愿意跟我做朋友,那天你还借了我房间的浴室洗澡,我把浴袍借给你穿,你洗过澡穿着我的浴袍坐在房间里跟我聊天,一直到有人来叫开席才依依不舍离开。
周未看不下去了,掩面,起身,又被蒋孝期拽回来。两人挤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的空隙里,肩挨肩,呼吸缠绕。
蒋孝期:后来周伯伯把你交给我,因为那时候除了我,谁的话你都不听。所以别人都不清楚你乖乖听话的时候有多……嗯,特别好,特别乖!
蒋孝期:我们住在这个房子里,一起上学,一起做功课,你喜欢吃我做的饭,喜欢枕在我腿上睡觉。你以前很怕黑,这里又经常停电,停电的时候你只有在我身边才能睡着,我走开一下你就抱着被子喊七哥七哥……
周未抢他笔,皱巴巴的纸上已经写了大半篇言情小白文,颇有打算跟黄栀子抢兼职的架势。
这个大骗子太会编了吧?愣是将一道简答题发挥成了跑题千里的论述,搬弄是非、指鹿为马,简直丧心病狂、无所不用其极!
蒋孝期又秀他一半靠猜的手语:你、还想、问、什么?
周未垂眼默了一会儿,写道:我们如果真那么好,你为什么还要走呢?你走的时候,确定我会一直等你吗?我像现在这样忘了你怎么办?
这次蒋孝期手语清晰熟练:对不起。
周未情绪明显激动不安,他挣扎起身,不再想要任何答案。
蒋孝期从背后抱住他,拿了他的耳机要帮他戴上,两人交叠在狭窄的过道里纠缠撕扯。
“小未,对不起,你忘了也没关系,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周未挣扎,耳机始终无法戴好,跟着他抱头蹲在地上,捂住双耳,身体蜷成一团。
蒋孝期不敢再逼他,只好在旁边轻轻顺他的背,塞了小字条过去。
第一张:哪里不舒服?头疼吗?要不要看医生?周未摇头。
第二张:我们就这样好不好,慢慢来,不要想了。周未起身去卫生间,哗哗的水声响了好久,蒋孝期倚在门外抽完一支烟。
次日,水月长安的评标会现场。
这个项目应标的单位很多,业内叫得出名的公司都来伸一脚,请的评标委员会成员也带上了院士头衔的专家,资质初筛合格的投标单位抽签进行述标,看阵仗全部流程没有一整天根本走不完。
aoi抽到5号,宥廷看了眼正装端坐身旁的蒋孝期:“看小叔的了。”
蒋孝期手机一震,他低头解锁,看见那群发来的消息:【蒋先生,少爷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