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时那个情形,东西不能留在车里,更不能随身携带,只能先就地掩埋。
周未松了口气,拍拍那群肩膀,把人拍得龇牙咧嘴脸颊抽搐。
蒋孝期赶紧拉走这只手欠的,嘱咐那群好好养伤,给他放半个月带薪假。
那群又不放心他们,给蒋孝期留了两个信得过兄弟的电话,说可以临时用他们,想长期签下来也没问题。
蒋孝期带周未回家,帮他洗了澡又给他手上的伤口涂药,殷勤细致地照顾他却不主动跟他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忙完了转进厨房,把周未买来的牛腩解冻焯水,又开始洗切西红柿。
周未跟进厨房,从身后抱住蒋孝期的腰:“太晚了,别做饭了,咱们叫个外卖吧,再挑个喜剧片边吃边看怎么样?”
蒋孝期仍然不说话,拖着周未这条大尾巴在流理台间笨拙移动,好像他天生长这样,丝毫没有怨言。
周未绷不住了,明明蒋孝期把他从山沟里抱出来,一路都捧心似的宝贝得很,难道就因为段医生几句误诊觉得他依然生机盎然不需要珍爱呵护了吗?
他声音透着委屈,额头抵着蒋孝期晃他:“哥,你理理我,理理我——”
蒋孝期把牛腩炖进压力锅,蒸汽阀噗嗤噗嗤摇头晃脑喷出白雾,他的脊背忽然松垮下来。
周未害怕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任性,开始烦我了?不想要我了?别啊,哥,我以后改行吗?”
蒋孝期覆住周未抱在他腰间的双手,握紧:“小未,要是我今晚没能把你从鹿园平安带回家,那你跟我提的最后一个要求就是想我给你做一炖番茄牛腩,而我没有满足你——”
“不是的……”周未把脸贴在他后肩,右脸疼换成左脸,心里酸酸的,他知道蒋孝期在后怕。
“我已经弄丢你一次了,找回来,遍体鳞伤……我受不了再丢一次!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上一次我怕成这样,还是十七岁,我看到我妈藏起来的诊断书……”
“我错了,哥,你别难过……要不你骂我吧,我知道你舍不得打我,那你狠狠骂我一顿!”
“或者跪遥控器?给你一百张设计稿填色?”
“一夜三次,一周三天……五天?”
周未视死如归地讨罚,然后他趴在蒋孝期背上,听见他隐忍的憋气声,急促而濡湿。
周未傻了,他把蒋孝期给气哭了!怎么办怎么办?
“哎?”周未左右晃着脑袋想看到蒋孝期的脸,蒋孝期死死拽住他的两手将人锢在背上不给他看,“你哭还是笑呢?不生气了吧——”
“要是你今晚对我实话实说,让我先不要去公司签字,我大概率不会听你的。”蒋孝期跟他坦白,“但是今晚之后,我会,我以后会听你的话,你对我永远有一票否决权。”
周未挣不脱,干脆顺着背爬到蒋孝期身上,歪头亲他的脸颊和侧颈。
蒋孝期说:“我选d。”a骂一顿,b跪遥控器,c填色,我选d3*5
“你牛腩好了!”周未从他背上滑下来,一溜烟跑了,“我……我去挑电影!”
十一月底,天气转冷,周未整天宅家里画画,板子不离手。
蒋孝期有时会从公司打电话回来,催他到露台晒太阳,但那群不在,不太敢放他往外跑。
周未知道他和蒋孝期对彼此的心理安全状态认知不同,他是放风筝似的,无论蒋孝期人在哪里,只要定位里的小红点轨迹合理他就不会焦虑;而蒋孝期更像某种领地意识极强的猛兽,他在他的领地里才能让他安心。
蒋孝期做完工作会尽量早地回家陪周未,哪怕两人仍是安静地各自占据一个角落画图。
“你这两天会不会太累了?”蒋孝期揪他脑后扎起的一撮头发,跟着移手揉他颈椎。
周未像被捏软的猫一样眯起眼睛:“我要努力赚钱,给你买新车!我还是柯尼塞格的vip客户呢!”然而他现在手画断也买不起一个轮胎qaq
“我还开原来那辆,”蒋孝期的手继续下移,捏得周未扭啊扭咯咯笑起来,“我很专一的。”
“不是撞坏了么?再开不会有阴影吗?”周未干脆摆出小六被撸时的姿势,仰到沙发上枕着蒋孝期的腿,四爪朝天摊开肚皮。
“不会,那群帮忙改过,连玻璃都换了防弹。”蒋孝期翻出照片给周未看,居然看不出异样,那群果然是闲不住。
等等,周未看到一张拍了后视镜的照片,光魔法戒指和草环戒指被串在一起挂在镜子下面,草环戒指上面还裹了一层琥珀样的硬膜。
“这个是怎么弄的?”
“用松香融化浇裹,我自己做的。”蒋孝期自豪地挑眉,手又向下移动一截,周未僵住了,像被猫叼住的小仓,“我选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