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按新的方法种田,只要谢无涯的教众们能严格执行,种出来的产量比从前少,那么他掌星河就负责补齐;如果产量比从前高,那么多种出来的收益,就分一人一半。
谢无涯默默地看着掌星河起草文书,一双忧伤的眼睛看了过去,他低声道:“我们之间,何必如此生分,要弄这等文书?我的不就是你的?”
那么说着,谢无涯那双红透了的眼睛,又仿佛要剜下泪来。
掌星河不敢说得太绝,只好真心的说道:“你对我好,我知道,我怎么舍得你吃亏?哪怕我将来遭遇了什么急病,什么不测,我的财物,就都交给你,虽然不值多少,但你也能半生无忧。我的金子就放在冰窖旁,平时都锁起来的。我再写一份遗嘱吧,如果我——”
话还没说完,掌星河的唇,就被满是新嫩伤痕的、冰白的手指给捂住了。
黑鳞袍甲之下,谢无涯的胸膛起起伏伏。面罩之下,也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掌星河把谢无涯的手拉了下去,继续说道:“我小时候是你们谢家养大的,长大了,我的命,也是你救的,写遗——”
掌星河的唇,又被捂住了。
原以为谢无涯会说一些让他别说了的话,可是,谢无涯抬起下巴,红透了的双眼闪着晶莹的泪滴:“那,你,为什么,要和我退婚?”
掌星河呼吸一窒。
怎么回事,谢无涯毫无先兆的,就把被退婚的事记起来了?!
这才多少天!
他在谢无涯这儿的好感度还没刷到多少,就刚刚表现了一下写遗嘱送家产,谢无涯这么快就记起来了?
真是糟糕透了。
掌星河正愁着怎么忽悠过去,书房的门外,李乾坤踏着一双银龙纹靴而来,白银的袍角翻过门槛。
“因为,他是个好人。”李乾坤平淡的语气里有点戏谑。
谢无涯不解:“他是个好人,所以就退婚,这算什么理由。”
李乾坤朱唇轻启,清朗的声线,犹如银龙忽现一般,又如天降惊雷,惊炸了书房内的两人:
“他,不举。”